三个人看着昏倒的花未央,一时无语。
许久后,白衣薰开口道,“我先为你们疗伤,花未央……”刚转身,白衣薰就看见来晚的帝莲华,话锋一转,“就交给他的师尊吧。”随后拉着两个人去角落处疗伤,避免觞钰和帝莲华的再次不满。
而觞钰和秀琢知晓白衣薰的用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离帝莲华更远了一些罢了,直接离开了十层。
而空留两人的十层,此时显得无比寂静。
帝莲华注视着安静躺在地上的花未央许久,拾起他的手腕,将自己的手牢牢的握紧长有丝线的伤口处,运气修为,为其清除。
在清除丝线的同时,安静的花未央皱起了眉头,满头冷汗,想来那些丝线没少吸收花未央的修为、元神灵气和血液,仅仅是清除,便叫他如此难以忍受了。
为了不让花未央过多的难受,帝莲华的另一只手凌空一滑,手腕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将其搂在自己的怀里后,将自己有伤口的手放在花未央的嘴上,以血换血,可减少他的痛苦。
大约一炷香后,那些顽固的丝线们终于死绝了,帝莲华看到花未央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了下来后,拿走了自己的手,将其抱起,化光而去,竟是直接离开了昔子。
“未央出事,对三位所行之事,吾代为抱歉。吾待其先行离开,你们好自为之。”
而在十一层听见这话的白衣薰直接不干了,“说话不算话!受了伤就可以离开的话,老子也要离开啊。”
可是一旁觞钰的话打碎了白衣薰的美梦。
“你没有那个人高深的修为,只能和我们一起出去了。不过,你要等我们历练完,当然若你闲的无事,我还可以给你讲讲引你来此地的浮翎花的故事。”
白衣薰眯眼,“你知道我来此处的意图,好小子,我就留在这里了。”觞钰扶起秀琢,笑的温和,但白衣薰后面的话却叫他笑不出来了。他说,“不过,你确定你们可以活着离开昔子吗?你们也真是奇怪,好好的楼阁不放点什么稀世珍宝,反而弄成了什么历练的场所,结果还变成了历代祖先存在的地方,也是好想法。”
觞钰和秀琢对视后,转身继续历练。
他们觉得,不需要告诉白衣薰浮翎花的故事了,就让他血本无归比较好。
而可怜的白衣薰还不知道自己的血本无归,跟着他们边历练边缠着觞钰和秀琢讲述浮翎花的故事。
☆、第二十八章 离歌纷纷相水渊
离歌纷纷相水渊,锦澜鲜衣抵多情。
花开花落谱桃花,起弦风雅指尖砂。
——《天涯清雅》
凡间不似天界般清冷,但也多得是哀怨贪嗔,杀伐血腥。一如现在凡间的江湖路,人心叵测,人心难赎,人心难猜。
每一条的路上,残留着数不清的血恨,弥漫着看不清前路的怨魂。
花未央想不明白,人生而在世,受过的诸多苦难悲痛中,为何单以相思病最苦。后来,他才明白,相思是为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求而不得的人得之,相思是为一生中最无可挽回擦肩错过之人憾之,相思是为一生中最情深缘浅之人忆之,此后,飞花红尘,飘渺仙山,碧落黄泉,心里都明白,他们再无相见之期。
犹记自己清醒时,问了帝莲华一句,“我之前所去的那些淇溯流荒等地方,与我有何关系。“
那时的帝莲华沉默的注视着他,很久后摇头,表示他和那些地方无关。而自己当时心里早已明白,那些地方估计都与花奈落有关,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可…他仍然继续问了。
“是关于花奈落的。”帝莲华的眼睛不曾眨过,很平静的看着他。花未央没有低头,对视着他,开口道,“那些地方…花奈落曾和…你一起走过,对吗。”
“是。”帝莲华没有否认,转身背对着他,“从一开始,便是个圈套。奈落去后,吾一直寻找着他的转世,寻了很久,直到遇见了梅花树下的你。起初,吾并不确认,后在看到你身上的咒纹,吾确认了。你便是……”
“我不是!”话未落,便猛地被花未央喝断。帝莲华的身体一顿,侧眸看向身后眼眶通红却倔强的紧抿着嘴唇的花未央,听见他一声比一声大的告诉自己,“我花未央不是花奈落,不是你心中等待的那人的转世。我只是花未央,不是…不是……他人……”
轻轻呢喃,默然述说,原来,自己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坚韧,心疼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心里眼里脑海里就只有帝莲华的那句话:吾确认了,你便是……为什么要打断呢,为什么会害怕从他的嘴里说出他人的名字,为什么…不是自己早遇见帝莲华,为什么…是转世就要湮灭花未央的存在,仅仅因为花未央不是那个人吗,仅仅因为花未央不是你等待的那个人吗……
要是,自己早遇见你,是不是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呢?
人生红尘抵不过朝生暮死,醉里年华抵不过沧海桑田。一念的心动,如何抵得过千万年的等待,更何况,心动的自己是局外人,而等待的那人却不要他。
情归何处,情深依旧。人生最伤莫过于前者,生生世世求不得的最终,是涅槃也是粉身碎骨。人生最美的莫过于后者,白首长情的最初,是缘分也是天命注定。
花未央倒酒一仰而尽,醉里朦胧的眼看见了手腕上的伤口,笑的无声,既然不要他,为何给他数不清的温暖情意,既然不要他,就应该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