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宫中的人见情势不妙,忌惮鬼仙与其手下,顿时收手,又开始打起了嘴炮。
顾怀盏却没打算就此收手,一剑将那个做苦口婆心模样,满嘴教导的大乘真一捅了个对穿,凌厉的视线扫过余下的修士。
他道:“我必踏平尔等宗门,犯我师门者,杀无赦!”
“顾怀盏你不配为人!”绿萝观修士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受天道恩宠,却难逃邪祟蛊惑,让他们出世祸害苍生,养虺成蛇,助纣为虐,终有一日定会自食恶果。”
长孙少仪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在脚下道:“你说你爹呢,我师弟坚毅过人怎会轻易受人迷惑,定是弟媳长的太好看了才会跟他在一起。”
顾怀盏:“……”
当归踏入太一宫,那些修士回头看去,逐个歇了声,大气不敢出一下。
顾怀盏见状醋意大发,在心中忿忿不平,刚刚还在骂他跟邪魔为伍,现在看到邪魔本人了,怎么一个个都痴呆的挪不开眼。
当归被他们堵住了去路,扫视众人道:“让开。”
轻飘飘的二字一出就让他们纷纷退避两旁,让出一条道来。当归一步步走到顾怀盏面前,牵起他的手,查看他有无受伤。
顾怀盏唇角携笑,依在当归怀中,看向这些道貌岸然的卫道士:“鬼仙就在这里,怎么不见你们不动手?方才喊打喊杀的不是你们了?”
被顾怀盏一剑刺穿的大乘期道人怔怔的望着那抹红衣,伸出枯黄的手,贪念纵横眼底。
他艰难的向前爬行,一边道:“鬼仙,我救过你,我的,我的……”
当他爬到那人脚边时,却被他一脚无情的踹开。
顾怀盏看在眼中,拉着当归的手放在自己脸庞处,肆意谑笑道:“真可惜,他早在几日前就与我结为道侣,你这枯皮一样的人,还作何痴心妄想?”
“你吃醋了。”当归想起顾怀芝所言,心中开怀,他将顾怀盏裹在怀中,用袖袍遮盖的严严实实,低声道,“我是你一个人的,你也一样,是我一个的。”
长孙少仪环顾四周,焦虑道:“大师兄他人呢……”
从刚刚起就不见宴观从的身影。
当归看向那些痴傻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人,开口道:“抓住宴观从,送到天子峰来。”
天璇玑与天卿一进门便瞧见一众修士俯首领命,神色痴迷的看着顾怀盏的道侣,在之后又一副为之疯狂的模样,热血沸腾的一窝蜂冲出了太一宫,不知要往何处去。
怕是当归叫他们回去灭了自己的宗门,那些人也会照做,为在场人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真香。
天璇玑道:“那些人得知四名大乘期修士陨落一事后纷纷逃散,但各宗掌门与个别长老在当归出现之后便不见踪影,我想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定然是有什么人在幕后主导。”
长孙少仪跑到天璇玑面前道:“方才我看到大师兄了,但他又趁乱不知逃了。”
言说间,天璇玑显露出几分失望,叹了口气,挥袖转身打算就此离去。
恰在此时,顾怀芝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两行清泪便顺着她的脸庞流淌下来。
天卿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何时?”
顾怀芝道:“我带着那些弟子转移藏身处时,路遇十二将,他们正追杀那些想要逃走修士,有人用雷霆震怒符引天雷,我虽带他们及时逃出天雷所降范围,但仍有几名弟子受到余威波及,没能护住心脉因而……折损。”
道修引诛杀十二将天雷却祸及池鱼,根本就没有顾忌过其他人的死活。想必敌方修士中,命丧于那道天雷中的也不计其数。
天璇玑闻言立刻赶往前去查看,顾怀盏紧随其后。
到场后他们先是看到地面被天雷劈出的一个硕大的坑,坑底有十几具焦黑的尸体,并不是天子峰中的人。以这里为中心,乃至数百尺内的土地都是一片焦土,周边树木被摧毁殆尽,房屋塌坏,所及之处满目疮痍。
他们在一处弟子居住的房舍后发现了那些被天雷伤及性命的天子峰弟子,顾怀盏一眼就扫见了蜷缩在墙角的禾清澄。
他身体缩作一团,怀中还死死抱着顾怀盏先前给他的那个灰扑扑的包裹与灵剑,稚嫩的面庞上□□安详,若不是他唇色泛着清白,还有暗沉的血丝凝在嘴角,只会被当做是睡着了。
在他旁边还有一名年龄稍长的孩子,周边有他生前挪动时留下的痕迹,仿佛在死前曾奋力向前爬着。
顾怀盏垂下眼帘向前走去,蹲下身将禾清澄抱起,又伸手去捞他身边的男孩,接着,他双目微睁,内心狂喜。
他一手探上那幼子的手臂内侧,确认过后转过头喊道:“这孩子尚还活着!”
闻言天璇玑色变,快步走上前为其进行施救,顾怀盏抱着禾清澄的尸体蹲坐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看着昏厥中的弟子,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鬼仙俯下身探查一二后道:“他经络粉碎,五脏六腑皆受损,神魂也将散去。”
天璇玑双手轻颤,心有不甘却无办法。
鬼仙递出一粒丹药道:“此乃九转回魂丹,给他服下,你只需修补好他的r_ou_身便可。”
天璇玑言谢接过丹药喂进这名弟子口中,顾怀盏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当归一手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