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岳伟的神智也越来越清晰了,认出了简徵和吴阿姨,也陆陆续续地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小徵啊……”他握着孙子的手,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爸妈……”
简徵吓得慌了神:“爷爷,爷爷你千万别激动,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是啊,简叔你千万颗不能有事,你有事了就便宜那对白眼狼了。”吴阿姨义愤填膺地道,一五一十地把简嘉宏和董丽两人出事后的嘴脸倒豆子一样地吐了出来。
简岳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简徵赶紧lu 着他的胸口,示意吴阿姨别说了。
“放心吧,爷爷不会如他们的意,”简岳伟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要好好活着,看他们的报应。”
爷孙俩这算是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简岳伟絮絮叨叨地问着简徵这一年来的生活,简徵把艰难的略过,挑着让人高兴的事情说了一说:“我投资的那个电影票房破了十八亿,最后票房分账盈利了百分之四十多,扣除税费和手续费,我赚了近两千万呢。”
“真的吗?”这可比啥都让老头子高兴,简岳伟乐呵呵地道,“我的大孙子也有出息了。”
“我还拍了电影和电视剧,成了明星了,微博上有一百多万粉丝了,”简徵拿出手机给简岳伟看,看他的主页,看他的片花。
简岳伟的眼睛还是花的,看不太灵清,可还是高兴得连连点头:“好,真好,这下我去地底下还能有点脸面见你爸妈。”
又过了两天,简岳伟的身体明显好转了很多,能在床上坐一会儿了,复健的医生每天引导他下地走路,也建议家属让他坐在轮椅上出去走走。
简岳伟成天在医院呆着无聊,想看看书和报纸解闷,医院里的东西也不太顺手,总想着从前家里用过的老东西。
简徵明白老人家念旧,就打算回别墅一趟,把他从前用顺手的东西娶过来。
一年没回别墅了,小区还是老样子,苍翠的香樟路郁郁葱葱,栀子花苞在绿叶中羞答答地探出头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袭来。
然而,他的心境,却再也没有从前回家时的肆意愉悦了。
深吸一口气,推开别墅的木栅栏,简徵愣了一下,院子里原本长得喜人的绿植枯死了两盆,葡萄架也长得稀稀疏疏的,以往挂满枝头的葡萄也只有零星几串了,虽然是在初夏,整个院子就好像在深秋一样萧瑟。
他心里有点纳闷,董丽虽然对他心狠,但c,ao持家务却是一把好手,而且家里保姆也都在,没道理会把院子弄成这样。
开了门,客厅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有人从厨房里出来了,一见简徵愣了一下:“呦,这不是小徵吗?”
“林阿姨你好,”简徵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我帮我爷爷来拿点东西。”
这位林阿姨是董丽叫来的保姆,以前大家相处得还可以。
“好的好的,”林阿姨利落地把他往楼上引,“老爷子的卧室锁着了,我去开,书房稍稍挪了挪,不过东西我都收好了。”
简徵挑了两套内衣,在书房找了两本简岳伟爱看的书,还拿了老花眼镜等小东西。
林阿姨问了一下简岳伟的近况,唏嘘地道:“作孽啊,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弄成这样,你知道吗?你叔和你婶在闹离婚呢。”
简徵吃了一惊,想起那会儿过年时在金冠广场看到的简嘉宏和那个漂亮女人:“要离婚了?”
“是啊,你婶闹了好几回,可架不住男人这心变了,没办法啊,这不,都快两个月没回家了。”林阿姨叹了一口气。
简徵耸了耸肩。
这和他没关系了。
他没兴趣再听,拎了东西刚要走,客厅的门开了,董丽走了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大半年没见,董丽整个人都苍老了,脂粉都遮盖不住眼角的皱纹和脸上的暗沉。
简徵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走过。
董丽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影,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颤声叫道:“小徵!”
简徵嫌恶地一甩手,董丽打了个趔趄,扶住了旁边的沙发。
“小徵,爸醒了吗?”她急急地道,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你们俩劝劝嘉宏行吗?让他跟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断了,别把这个家弄得四分五裂的行不行?”
简徵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特别傻,可以随你拨弄的?歇边去吧。”
他拔腿就走,只听得董丽在他背后哽咽了起来:“就算你恨我,可你那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你叔,我一个人也占不了你那公司啊,你倒是看在简旻和简芸的份上帮帮我,你忍心让他们俩的家散了吗?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简徵停住了脚步,转回头嘲讽地看着她:“行啊,那你把公司还给我,就算你知道错了悔改了。”
董丽止住了哭声,呆愣愣地看着他。
简徵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屏息问道:“公司怎么了?你们俩吵架把公司分家了?”
“我……”董丽嗫嚅了两声,心一横,直视着简徵的眼睛,“你叔被那个小妖j-i,ng勾得魂也没了,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公司上,这一年投资失败了两回,公司亏损得厉害,就被……卖掉了,上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