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喜净,少年时候受制于形势,没条件拘泥,如今却必得隔日沐浴,且要将皂荚磨成粉,掺进胰子里,比山下的富商还精细些。后来上了寒山,不好再那么讲究,也必得让浮舟取新鲜的皂荚才作数。
在寒山时,裴绪行动不便,都由浮舟擦身。浮舟尤其喜欢打理裴绪那一头乌发,却见不得这两年来那乌发蒙尘缀上的灰白。
说到底,裴绪也才二十九,不到而立的年纪啊。
房里水声渐弱,浮舟猜测是裴绪洗完了。他又等了半晌才推门进房,便见着裴绪懒散地窝在木桶里,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挑着眼看他这不速之客。
浮舟没来由地心虚起来,眼神几乎黏在裴绪露在水面的半截胸膛上,却还是靠着意志力移开,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