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了掏口袋,除了那颗‘虢垚’再无其他,怪异的味道似乎正是来自这颗‘虢垚’。
“三丫儿!三丫儿!回家了——回家了——呜呜呜呜呜呜三丫儿!回家了!那里水深,不要去——呜呜呜呜三丫儿——”梅婶忽然放声大哭,寂静的夜里哭声显得更加悲惨凄凉。
那股诡异的味道愈发浓重,凤真眉头紧皱,从姬巴巴的手上接过了那颗‘虢垚’,用灵力将‘虢垚’紧紧地包围了起来,渐渐地味道被夜风吹散,梅婶哭了一会似乎也没有清醒过来,她没有理会姬巴巴和凤真,一边大声哭着一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瘸一拐地往村子里走去了。
姬巴巴见她是往家的方向走,便也没再管她,他被梅婶的哭声弄得心情更加低落,他轻轻地踢了凤真一脚,“看到没,我要是失去小小,就会和她一样,不,我会比她还惨,我会每天每天哭,直到哭瞎了眼睛,小小学校组织出去旅游一天一夜,我都想得睡不着觉,我不可能为了肚子里还没个影儿的蛋就离开小小,哪怕一个月一个星期都不行,小小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命根子,你明白了没?”
凤真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有着数不尽的深情,“我明白,我不会分开你和小小,小小会跟着我们一起回凤凰归屿,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我也会想他,也会疼爱他,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我还没学会怎么去和孩子相处,还要你好好教我……对不起,小j-i。”
姬巴巴心中的郁卒终于散去了半分,他瞅了凤真一眼,气鼓鼓地说:“说到底我还是要和你回你家去,那小小的血逆怎么办……”他担忧地说:“上次小小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已经让人铲除了西屿上所有牵星藤,并布了防护结界,保证小小的住所和人间一样,不会受到牵星藤的影响,我会努力保护好你和小小。”
姬巴巴靠着凤真的胸膛,感受着他温热鼓动的心跳,知道眼前这个总是波澜不惊的冰冷男人此时也充满了接受审判的忐忑,他噗嗤一下笑出来,又踢了凤真一脚,“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被我骂很好玩么……不过,”姬巴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真的有二蛋了?”
不怪姬巴巴反s,he弧长,毕竟比起没个影儿的二蛋,还是即将要和大儿子分开更加冲击他的思考能力,这会儿危机解除,姬巴巴终于能把心神分给肚子里这个可怜的还没出生就成了即将普救众生的‘神子’身上。
凤真伸出大手,隔着姬巴巴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抚摸着,轻声应道:“嗯。”
姬巴巴或许不明白‘神子’对于巨翼凤凰族的意义,凤真也不打算让他明白,一方面他对于‘神子’解除牵星藤封印这件事尚且存疑,毕竟他和长老会都不知道‘神子’的到来究竟是怎么解除封印的,另一方面‘神子’也是他的孩子,比起所谓的问天‘神子’,他更高兴的是小j-i又有了他的蛋。
姬巴巴掐了他一下,这会儿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不可思议的兴奋,他摸着肚子,不由得感慨,难怪肚子一直痛呢,敢情又有了蛋!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
姬巴巴甜蜜地骂了自己一句,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的麦地里有一个白白的东西,定睛一看,似乎是个信封。
“梅婶掉的?”姬巴巴走过去,疑惑地捡起那个信封,借着皎白的月光,姬巴巴看到那个信封上写着:爸爸妈妈亲启。
左下角是印刷的版号和日期:2001年7月15日。
这是三丫的遗书?!
姬巴巴心头一跳,连忙拉着凤真往城中村跑,“这是梅婶丢的,我们快给她送过去!”
还没走到村口两个人就迎头遇到了疯疯癫癫的梅婶和一直拉着她的梅叔。
“哎呀别去找了,丢就丢了吧,这么多年你一直带着那封信,看一眼就犯病,女儿都走了那么多年了,就当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别找了,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三丫儿!三丫儿!”梅婶眼神发直,压根没把丈夫的话听进耳朵里,她跌跌撞撞地往刚才待过的河堆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着,“三丫儿!那里水深!别去!妈妈来救你了!”
梅叔见到姬巴巴和凤真,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追着梅婶走了,姬巴巴兜里揣着信,一时之间竟没叫住他们,任由他们走远了。
“阿真,”姬巴巴把信拿了出来,“你不是会流转术吗,有这封信在,应该能流转出十五年前的画面,我想去水库看看三丫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家长没给养小猫便跳河自杀,姬巴巴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异。
“嗯。”
凤真带着姬巴巴飞到了水库旁边,姬巴巴将那封信放到地上,凤真灵力凝聚,不一会儿幽暗的河面上便一片大亮,十几年前的画面出现了。
并没有姬巴巴想象中的哭天抢地和临死前的怯懦悲伤,画面上的三丫儿穿着红底粉花的上衣和蓝色裤子,竖着两条麻花辫儿,看上去有种土土的青春和可爱,她一脸的稚气和天真,全然没有即将赴死的神色,手里拿着封信站在河边自言自语,“大先生说只要跳下去就能立刻投胎到有钱人的家里,可以养很多很多小猫,等我养够了就回家……”
三丫弯下腰将那封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