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我鼻子,手指发抖,怪声道,你你你,你居然会笑。
这人奇怪了。
不过没时间理他,小二来说,虾子熟了。
那样是借他们的地方做的。
我点点头去了厨房。
锅里的虾的确到了火候。
让他们灭了灶火,伸手掂了一尾虾出来,剥了壳,放盘子里。
真喜欢新鲜的虾,直接水煮了的。
吃的时候,旁边一碟酱油,和了少许醋的。
有几个蘸,有几个不蘸,都是随心的。
不过却很讨厌剥壳。
常常宁愿连壳咬了也不剥的。
庄里的厨子中,自然有那手上功夫特别好的,这事就包去了。
出门在外这几天,他从不点虾。
大概走的路不靠海,难有活虾下锅。
不过河虾是有的。
可好几次进了临水的饭楼,他也没点。
还是讨厌剥壳罢。
这些虾,我前几天托了莫兰的。
莫兰这些天待我特别小心翼翼,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听我要拜托他一件事,呼啦拿出一个瓶子,说早就准备好了。
里面是喝了能忘掉一段时间事情的孟家汤。
我哭笑不得,哪有那种药了。
知道他有些故意闹腾我,替我宽心的意思。
当下玩笑般收了,然后正经和他说了事。
其实真那晚遣我,难受归难受,不过却有了底。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贪着那份好,偷儿似的。
心里悬了空等着,到了眼前,也就安实了。
如沐那般的好,自然能解了他眉间的愁。
那幅画,虽只有六七分像,神采却是一样的灵慧。
很……让人羡慕呢……
一惊,烫了手了。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最后几尾虾收拾完,那边厨子也已经好了。
牛肉薄片。
地上走的里面,真最喜的,就是这个了。
整了食盒,跟老板倒了谢,时候也差不多了。
出了一醉楼,走到人少些的地方,展了轻功上山。
身子将养得不错,居然还有这般用处。
入了院子,他正一个人坐着。
又在走神。
咳,现下那人就在隔壁,怎么还是愁呢。
放了东西,坐了他对面静静等他。
他不一会就看到了我。
淡淡笑笑。
我没开口说什么,布了下酒菜。
薄片牛肉,玲珑鲜虾,炒花生米,素杂百锦。
两双筷,一碟和了些醋的酱油。
虽然知道他待我好,还是有些怕。
怕他会扫了这些东西。
往日里无论做什么怎么样,毕竟都是他的意思。
现下却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微微挑眉,瞄了眼桌上的酒菜。
没有犹豫,伸手拎了坛酒,拍开了。
我暗里松了口气,知道他是允了今晚了。
他满上两个杯子。
酒香幽幽的,悠悠的。
轻轻碰了,他伸手,捏盏,举杯,就唇,一仰脖干了。
我也一口饮了。
而后续杯。
除了花生是凉脆的,三样菜都还热着。
当然,不像剥虾壳时那般烫了。
他用得很缓,一贯的细细嚼了,慢慢品了,才落肚。
我随着他,一口口酒就了菜。
明明混开了冷暖的,胸腹间,却有一处奇冷,另一处奇暖。
夜里风微凉的缘故罢。
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于是就这么对饮。
倒也不见得尴尬。
菜有些凉了,我吃不出什么滋味。
倒是酒,清醇微涩,很妙。
妙在哪里,细细想来又说不清。
慢慢喝了快一半。
月牙也移动了两分天了。
他依旧静静喝。
满上了的,都干了。
偶尔莫名地微微皱了眉,倒也不是恼。
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罢了罢了。
我斟了最后一杯,起身。
他就在对座,两步之外。
过了今晚,却会是在很远的地方。
其实从来都是够不到的罢。
心下笑笑,抛了这些有的没的。
就过去,随手干了杯里的。
跨坐到他右腿上,俯头去吻他。
他没有推开,拿那双手扶了我。
安了心。
学着他惯常的那样,含了他唇,探入他口里。
软软暖暖湿湿的,带了酒香和菜的味道。
虾的味道,新鲜的虾不就调料就有的,原本的那种微甘。
他果然喜欢这道菜。
有些些得意。
忽然就放得开了。
合了眼散了自己衣衫,一手探入他怀里。
说来惭愧,我根本不知道他哪里最易撩动。
只好慢慢就着温热的肌肤游走。
然后,向下罢。
听得他低低叹了声。
然后便接了手过去。
微微吁口气。
知道接下去跟着他就好了。
的的确确是被惯怀了,暗里对自己叹了一声。
身子已经往常般热热地烧起来。
轻落在榻上,慢慢纠缠作一处。
这个人,颀长,匀称,有力。
他身上不是没有疤的,不过也就那么几道,不像我。
每一道都藏了个传说般的旧事。
那些江湖人都是听说的。
因了阴黑的毒,暗红的血而落下的。
凭那五指带出的掌风,随身长剑一柄,一路扫过来。
现下,同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