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承诺给他的那十天时间也未必管用,即便一切顺利,赝品明里愿赌服输,谁又能保证背地里他不会做些什么?唯一的契机,也是最让他猜不透的是赝品的动机,真如他说的那般单纯吗?赝品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主人’,他会没察觉‘主人’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在单纯?赝品喜欢‘主人’,可‘主人’喜欢他,那他就是赝品最大的芒刺。赝品不杀他是怕重演欲奴的悲剧,在这种情况下对赝品最有利的方法就是成全他和岳冬,可事情恰恰相反,赝品这般大动干戈的要拆散他们。难道赝品真能在爱慕‘主人’的同时,心里还能有岳冬的位置?
“你输了。”
突来一语让东方凌鹫愣住,他见赝品指着棋盘,才知是自己输了棋局。
赝品笑道:“这可是个好兆头。”
东方凌鹫不以为意,不受他乱心计的影响。
棋下完了,消息也来了,这还真是巧呢。来送信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鸟,停在赝品手上开口说起人话:“三叉路口岳冬犹豫一阵,没有走返回王府的道而是选择西去的路。”
赝品一脸胜券在握,可听了鸟的回报,颇感意外的怔住,随后面色阴沉下来,盯着鸟道:“你在说一遍。”
“岳冬没有返回王府而是改道……”鸟还未把话说完就被赝品扔掉。
“不识抬举的东西。”赝品愤然而起,摔袖离去,走至亭口停下,转身恨恨的对东方凌鹫说:“不要以为他不选择我就会选择你,他一直认为你爱的是冬影。”话完,赝品扬长而去。
这唱的是哪出?东方凌鹫呆望败兴而去的赝品。风云果然莫测,世事还真难料。这么简简单单就赢了赌局?东方凌鹫坐在凉亭怔愣许久。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良久,东方凌鹫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心道:赝品你真是用心良苦,真的太会算计。一心想要得到‘主人’的你,自然不能明着阻止‘主人’和我来往,所以你就用这个方法,明拆暗合。
他一直奇怪,赝品对他讲的那些往事,无不透露他对岳冬的轻视和凌辱,任谁听了都不会坐视不管。现在想来,他是在逼他们私奔,让‘主人’转移仇视的对象。真是好计策。东方凌鹫虽不爽被人利用,可就此能让岳冬脱离赝品身边和他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日后,‘主人’找他们缠闹时,希望自己能说服‘主人’。想通这些,东方凌鹫豁然开朗,他即可起身收拾行装去找岳冬。
东方凌鹫并未辞官,他虽不稀罕这个王爷头衔,可有些时候官家的身份比庶民方便。既然在位,要想行事就得按官场程序走。东方凌鹫借着赝品弄出的地震为由,请旨出巡。一则这是规矩,二则谨慎期间,他还是要确认赝品的心思与他所想是否一致。赝品果然痛快答应,还下了旨,让众人皆知。这下东方凌鹫心中有底,为了尽快找到岳冬,他只身一人骑了傲月赶路。
之前山险水恶,现在柳岸花明。连总爱围着他转的白杨,这次都没向他刨根问底,也没缠着要一同上路。东方凌鹫心中甚是激动,一人一马如离弦之箭穿梭于林荫道间。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映在山道上,傲月四蹄如飞,两旁的树木被甩在身后让人看不真切。也许是好事多磨,在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时,令人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出行半日,傲月速度突然减缓,最后停了下来,任他怎么吆喝,傲月就是不往前走,直到一阵阵咕噜噜的声音伴随大坨、大坨的马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东方凌鹫才算明白,傲月拉肚子了。
东方凌鹫下马,见傲月拉的四蹄发软,两眼泪汪汪,惊觉不妙。
傲月也没想到,一想健康的它,怎会在这个节骨眼拉肚子。还当着东方凌鹫的面不停放屁,羞的它无地自容。
东方凌鹫摸摸它劲上的鬃,似是在安慰它。傲月头蹭着东方凌鹫的胸口,用马语说:“我很快会好的。”
东方凌鹫心中焦急,可也无济于事。好汉还架不住三泡稀,马也不会例外。傲月不明不白的闹肚子,虽无别的大碍,可没一天半天也缓不过体力。东方凌鹫犯了难,他现在处的位置正好是某个军营和王府的中间地带。要说近还是王府近一些,可现在回府换马在折回来就不如凑合到军营,那里有兽医能给傲月看病,若无大碍他还是认为骑傲月能快些找到岳冬。方案是确定了可今天的时间算是被耽误了。东方凌鹫只好原地歇息等待傲月停止腹泻。
歇息了一阵,傲月觉得自己缓过些气力,就蹭东方凌鹫,让他上来。东方凌鹫见傲月如此通人性,心中很是感动。待他上马,傲月跑起后他明显感到傲月的状态不如发时,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可慢慢的跑,总比不动地方强。
东方凌鹫总觉傲月闹肚子的时机太凑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周遭的环境加倍留心。
清风拂面,夹带着泥土的芳香,从耳畔流过呼呼作响。竖耳细闻,那自然的韵律中夹杂了不寻常的音色,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还是被东方凌鹫听出。
不好!他猛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几道白影从他下面飞过——是箭!
东方凌鹫大惊,暗箭过后,紧随其来的是天网,将跃上半空的他罩住。幸好他早有提防,腰间的短刃可是削铁如泥的名器,在他落地时已经将困住他的网刨开,可暗算他的人步步紧逼。眨眼功夫十来个黑衣刺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