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回家就更不方便。
才走两步,又有车停在他身边,这次似乎并不打算开走,车上的人没有说话,直接打开车门下来了。
手上的重量忽然都不见了,万分轻松,香山傻愣愣地看着顾汐把一箱箱东西搬去后备箱,天天坐在后座上冲香山摇尾巴,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
接下来顾汐抓着香山的手,使劲给他揉搓:
“这么冷的天,出门也不戴副手套。”
“我戴了,但是这样没有手感,容易打滑。”香山看了眼自己的口袋,里面鼓鼓的,是他的毛线手套。
顾汐不置可否,又给他揉了揉脸,这时候跟香山一个办公室的王主任开车经过他们身边,看到香山,刚想打招呼,忽然注意到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有点眼熟,不过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香山在看到王主任的那一刻,就把顾汐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从王主任那个角度是看不到的。
他向对方点点头,王主任一边回应,口中还自言自语:
“奇怪,那个人好眼熟。”
所长就坐在他旁边,也没费力回头去看:
“这有什么,我们这一行,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香山被顾汐拉上了车,车内暖气很足,才坐定,小家伙就从后座把脸费力地挨过来,站直了身子亲香山。
香山顺着天天的耳朵抚摸它,小家伙伸出舌头,就要舔主人的手心。
“手脏了,不能舔,不然天天晚上要拉肚子。”香山说完,一把将小家伙抱到副驾上来,小胖狗靠在主人怀里,尾巴摇个不停。
“东西这么多,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顾汐要是不来这一趟,香山真能一个人把东西全搬回家,大冬天的,顾汐看他下冷水洗个菜都舍不得,恨不能揉成一团直接扔进被窝,让他每天都暖暖和和的。
“不知道你开会要到几点,坐公交也一样的。”
顾汐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打车。公司一散会,想到香山今天要回研究所,立刻过来找他了。
今天他们约好了去周礼那儿吃晚饭,所以顾汐提前把小胖狗也带去了公司。
“你原本不是打算把这些东西送回家,再去老师那里吧?”
香山居然很认真地点头:
“反正顺路。”
“嗯。”顾汐若有所思:
“以后不准再这样,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还是……你心疼我这个免费劳动力。”
香山似乎也挺惆怅:
“刚才王主任经过,他车上坐的好像是所长。”
顾汐笑了笑:
“这有什么。”
香山的表情看起来更纠结了:
“所长认识你。”
顾汐空出一只手去揉爱人的脸,直到他慢慢放轻松。
“但他未必看到我了,真的看到了,也没什么。”顾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香山趴在天天身上想了一会儿,困得睡着了。
到了周礼家,老爷子吃饭的时候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他今年春节要跟李妈妈出国走一走,大概一个多月才回来。
香山表情呆滞,连顾汐都反应不及。
老先生比他们年轻人还要懂得享受,香山不大放心:
“你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不如我和顾汐全程陪你们。”
老爷子一脸不情愿:
“不要,你们年轻人生活节奏快,出去玩就是走马观花,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慢慢逛,碰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多呆几天。”
顾汐也在一边帮腔:
“老师身体好着呢,去年一个人去了非洲,在那边呆了将近两个月,这次去欧洲一类的国家,更应该放心。”
“那几号走?”
“就这个周末。先到周继那边住几天,然后再去其他地方。”周继是老先生的长子,在加拿大工作定居,几年也难得回来一趟,一直催着周礼移民过去,但是他不肯。
香山不好再说什么,顾汐低声安慰他:
“你不想做高节能电灯泡吧?”
香山忍不住笑出来:
“那好吧,到时候每天保持一个电话。”
回家的时候,李妈妈又搬了一堆东西给他们带走:
“马上要出国,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了。”
后备箱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连后座都没能幸免于难。
李妈妈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只是有时候记忆力不大好,尤其是香山不在的那几年,似乎已经被她刻意遗忘了,也许老人家潜意识里也知道,儿子不是出国进修那么简单。母子连心,她可能明白,香山过得并不好。
香山抱住母亲:
“妈,早点回来,我们一起住,让我好好照顾你。”
李妈妈摸着儿子的头发,眼里满是笑意。
经过一天的折腾,小胖狗回到家,累得趴在客厅中央,四仰八叉就睡了。香山把它抱到厚垫子上,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后背:
“天天累坏了。”
“我也是。”顾汐走到香山身后,抱住他:
“不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充实快乐过。”
两个人一块儿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顾汐帮香山把手洗得白白净净,然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手心上,香山要躲,对方干脆学起了他的小胖狗,轻轻舔舐起来。
闹了好半天,最后把身上洗得干干净净,香山躺在床上,顾汐很快靠过来,枕着胳膊抱住他,让香山半靠在自己身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起了礼花,靠近春节,年味一天比一天更浓。
顾汐特意选了个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