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陆无一一袭黑色披风身姿绰约的阔步而来,头上的紫玉发冠闪着耀眼光芒。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旁若无人地沿着朝阳峰的小道向峰顶走去,那姿态好像他是在自家庭院散步般泰然,完全不当其它人是一回事。
陆无一很满意众人看他的目光。他果然是个气度不凡的人中龙凤。
在众多目光相迎下他很快站到峰顶,顶着艳阳等着那个仍不见踪影的武林盟主傅弈舟。
微风拂面,身上的披风轻轻飘动,当空的骄阳却一点热气也不曾消去。陆无一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这一张俊朗英气的脸都快被太阳灼伤了,早知道他就应该让缺云带把伞过来。啧,这笔账也顺便算在傅弈舟身上好了。
他在峰顶等得不耐烦,底下前观战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这魔头是不是有疾,这么热的天还系着披风?”
“这魔头一年四季都系着披风。听说他练的是极y-in之功,身上寒气非常重。”
“难怪要系披风了,魔头练的功夫果然也是旁门左道。不过盟主怎么还不来,莫非是怕了这个魔头不成?”
“胡说!我们盟主会怕那个魔头吗?他肯定是……”
那人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道劲风从他身旁迅疾掠过,惊得他顿时呆若木j-i。
这阵风吹得一众人等非常惬意,焦急与紧张的心绪也被渐渐抚平。待众人看清那阵风的真面目时,其已经沿着朝阳峰奇险的林石向峰顶飞去。
“是盟主!”有人突地大喊一声。众人的目光纷纷投过去,然则却只见一袭折s,he着湖蓝色光芒的衣衫在林石间向上飞驰穿行,看不清人影。
“不愧是武林盟主,轻功卓越!”
“当然啦,没点本事又怎能年纪轻轻就夺得盟主头衔?”
“这么看来那魔头今日死定了!”
“……”
而他们口中的魔头此刻正顶着艳阳,陷入思索之中。
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可以想很多事情,陆无一也不例外。
不知是哪些宵小居然敢到斗月教盗走教中至宝,甚至还诬捏斗月教独占了一本什么得之便可得天下的狗屁秘笈。
这都不算什么。可恶的是那帮自诩正道人士的家伙居然联合起来向斗月教发难,要他交出秘笈。
这就可笑了。他还没找他们算盗走至宝的账,他们倒反咬一口?若不是傅弈舟提出对决定输赢,缺云也说要小心行事,他早就带着斗月教的教众杀上正道的各门各派了。哼,打便打,他正好将长年积累下来的账清算清算。
正想得入神,陆无一忽觉身后有气息靠近。他猛然回头,便见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翩然立在他面前。
来人飞眉入鬓,凤眸微敛,言笑宴宴。他穿一身湖蓝色箭袖衣袍,腰间系同色宽腰带,流云玉佩在光线折s,he下闪烁着莹莹光点。
逆光的关系,他的真实面貌身材隐匿在暗影里,仿如穿云破雾而来,全身泛着神秘又温和的气息。
竟然比他的登场方式更醒目华丽。陆无一瞪着眼前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他明明比傅弈舟长得英气俊朗许多,武功也比傅弈舟好,凭什么傅弈舟处处强压他一头?
实在无法理解。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这场对决他会把傅弈舟干掉。
傅弈舟唇角微扬,温和笑道:“抱歉,让陆教主久等了。”声音如饮玉露琼浆,醇厚低沉,潺潺动听。
陆无一抽抽嘴角,语带讽刺道:“傅盟主日理万机,该不会是忘记了与本座的约定?”
傅弈舟向前走近几步,阳光霎时散开,他的五官眉目清晰地呈现眼前。他笑时左脸有个浅浅的酒窝,让轮廓立体分明的脸多了几分温暖柔和。他的眼睛很吸引人,深邃似海,墨玉般熠熠生辉。
听得陆无一暗带嘲讽的一句话,他仍然盈着淡淡笑意,仿佛不会生气般悠然道:“怎会?不就是陆教主输了就得把秘笈交出来,而斗月教也将不复存在之事么?”
陆无一挑眉接口道:“还有如若你输了,我教至宝你们得毫发无损的还来。而你的命也任凭本座处置。”话音才落,他已经从腰间取出一根长约三尺三寸,用牛皮制成的长鞭朝傅弈舟面门甩去。
鞭上有碎刃,携着劲风与内力来势迅猛的攻向傅弈舟。傅弈舟心下一惊,足尖一点向后退去,自腰间抽出一柄薄如蝉翼,通身赤红的长剑及时格挡住陆无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击。
赤红的剑身在烈日下闪烁着灼目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
“陆教主,要动手的话总该先打声招呼。”傅弈舟依旧笑得温润如玉,一派谦谦君子之姿。
“废什么话?本座今日就要取你性命!”陆无一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话语未落手中的长鞭又再次以雷霆万钧的态势向傅弈舟攻去。
朝阳峰下围观的各路人马无惧骄阳似火,光芒刺目。他们眯着眼睛仰望着两道时而飞起落下时而交缠碰撞的人影,各自手中的武器也在蠢蠢欲动,皆蛰伏着等待其中一方败下阵来就可捡渔人之利。
而刚经历过一场江湖风波的茶摊里一片狼籍。那个皮肤黝黑,粗眉跛脚的茶小二终于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了。他向朝阳峰眺望过去,却只能隐约看到半空中有星点跃动。
已经开始了吗?他猎鹰般的眼睛略过一丝狡黠,抬手轻轻撕下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和善的面貌来。他将撕下的人皮收起,不再理会这里的一切,转身朝与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