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个矬体瘦,想钻出去,本也不是个太费力的事,只可惜春宝天生的大肚子,于是这好容易挤到中间,便给卡在一处,怎么也出不去了。
春宝双手扒着墙外头的地,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却还是分毫不移。
无奈只得跟淮淮求救,“淮淮,搭一把手。”
淮淮看一眼身后呆立着的游公公,有些不知所措。
那洞里的春宝像是生娃的女人一般,呼哧有声,一面打着拍子使劲,一面喊淮淮,
“快将我弄出去,不然一会将那老阉货招来了,你我都跑不了。”
游公公闻言,将手里的活计放下,
抄起墙根的雪铲就要过来。
☆、16 出宫
幸亏淮淮反应快,与其撕扯半晌,才将雪铲夺了下来。
游公公虽眼神怨毒,却一言未发。
思索半晌,登时心生一计,便转身而去。
淮淮长舒口气,将春宝自那洞里拽了出来,“是不是穿的太多?”
春宝拍掉身上的雪,答非所问,“还是你劲儿大,若是换成了你,就该能轻松爬出去了罢。”
淮淮摇摇头,“我个大,定钻不出去,可你也钻不出去,只能同我一起翻墙了罢。”
春宝急道:“你给我两日时间,我要多吃饭,练好身体,才有劲朝外钻。”
淮淮听春宝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实在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便应了一声道:“好,再等你两日罢。”
春宝欢喜言谢,转身就上小厨房去寻些吃食给自己长劲儿。
接下来两日,春宝日日吃的涨肚,吃完了,便去墙根钻洞,杀猪一样的嚎上半晌,再给淮淮拽回来。
由于春宝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这婳羽宫的宫人全都看在眼里,又见着游公公整日的和泥凑砖,便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到了第三日,春宝有些泄气,想着自己连吃了两日,光长肉不长力气,实在浪费粮食,伤心欲绝间,便倒在炕上躺了一整日,不自觉的连肚子都饿瘪了。
待恨过,哭过后,春宝依旧觉得心有不甘,唯愿最后一搏。
念及至此,春宝翻身而起,摸到那洞口前。
还未来得及使劲,便轻巧的钻了出去。
春宝大喜,赶忙又钻了回来,振臂高呼,“天助我也——”
喜不自胜间,竟未瞧见身后的游公公早就备好了碎砖和灰泥,趁着春宝找淮淮报喜的时候,将那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待淮淮同春宝欢喜的从屋里出来,刚巧就撞见游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干的火热。
淮淮看一眼春宝,“堵上了…”
春宝万分懊恼,“来迟一步啊…”
淮淮道:“看来只能翻墙。”
春宝思索半晌,后又灵机一动,“找个宫外头有树的地方翻成不?”
淮淮道 :“你我身在宫里,如何找个宫外头有树的地方?”
春宝眼底流出些许鄙夷,“这又有何难,你个字这样高,仰头看便是了。”
淮淮闻言,四处看了半晌。
且说这婳羽宫地处后宫偏僻之处,幽深静谧,都是以往太妃静养晚年之地。
所以树木较那些妃嫔的行宫而言,也便繁盛许多。
淮淮并非费多大的力气,便寻了一株,指给春宝,“就去那里罢。”
春宝遥望半晌,故作深沉,
“如此,便是万事具备,只欠西风了。”
淮淮道:“我总觉的该是东风。”
春宝看他一眼,“罢了,就依了你,你且等我一等,待都弄妥当后,你我一同翻出墙去。”
淮淮些许费解,“你这又是唱的那出戏。”
春宝转身了身,还未走几步,“你身上有多余裤带不?”
淮淮道:“我无事在身上系那么多条裤带作甚,屋里倒是有许多,你要多少?”
春宝伸了三根指头,“两条便可。”
淮淮点点头,“我这就给你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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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公公将上次淮淮踹掉的那些碎瓦片尽数堵在那窟窿里,抹了灰泥上去,却还是差一些。
一边儿抹泥的太监见状道:“公公,成了。”
游公公以袖口抹一把额上细汗,“成个球!你当咱家是瞎子么?”
那太监道:“没砖了,搁啥弄?”
游公公不死心,“若这样半途而废,恐那傻子还是会打这里的注意,只能将这缺口全堵上了,才能端了他们的念头。”
“公公。不如寻些别的物件,硬的就好。”
游公公寻思半晌,想着这婳羽宫里头硬的东西要么太大件,要么太贵重,总也没个合心的,一时间,竟是愁容满面。
另一个太监忽然眯了眼睛,笑的满脸褶子,“公公,咱家想到个好物件。”
游公公扶着自个儿的腰,缓缓起身,“什么物件,你且说来听听。”
太监露一口黄牙,“春宝的被头又酸又臭,硬的要命,夜里头谁也不愿意挨着他睡,这一个翻身,就跟撞了桌角儿一般,实在是难熬,倒不如公公将那被子那过来,回头给他换一床不就得了。”
游公公正想反驳,脑子里忽然想起刚接春宝过来那日,春宝的铺盖卷儿确实硬与常物,便赶忙回屋取一床半新的褥子来,朝那偏室而去。
这刚推了门儿,还未来得及将褥子放在床板上,便觉的那门后有些异响。
游公公回了头,见那掉漆的柜橱前蹲了个黑影,小小一团儿,窝在一处摆弄着什么。
“谁啊?大白天的在这翻箱倒柜?”游公公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