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开除了他,工厂有一份员工名单,你可以亲自来查,确实没有江韶年,但是你的弟弟江韶矽却在其列,需要我派人送去一份么。”
这时,周佟敲门进来,在阮富山身边耳语了几句,阮富山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示意阮陌臣挂了电话。
阮陌臣望着江韶矽:“你跟这个温世梵有什么关系么。”
江韶矽淡然的笑了:“有啊,我在煤场做工的时候,他是我们的经理。”
阮富山摆了摆手:“好了,我刚才让人去打听
29、【 对 质 】 ...
了,那个江副官是随着大部队一起进卢京城的,之前是胡万七的勤务兵。胡万七先前还在北边打仗,一路跑到这里的,韶矽进咱们家的时候部队还没来呢。再说了,要真是兄弟,能对着自己的亲弟弟开枪么,你能打死陌杨陌寻么。”
阮陌臣急切的提醒道:“杜靖棠呢,他的手下确实见过江韶年,他们还在一个赌场待过。”
江韶矽缓缓开了口:“大哥,你可以把那个人叫来,我们当面对质,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是不是也要给杜先生打个电话。”
阮陌臣咄咄逼人,恨不得撕开对方一张伪装的皮:“杜靖棠住院之时,你可曾与江韶年见过面?要不要我提醒你,还有那天晚上,我们看到了什么。”
江韶矽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他抬头对阮陌臣对视,丝毫不示弱的紧盯对方:“那要不要我也提醒大哥一句,那天晚上我们干了什么。”
阮富山听得一头雾水,又无从发问,阮陌臣上前一步揪住了江韶矽的衣领:“你!”
江韶矽从容的望着他:“大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书总比我读得多的。”
阮陌臣低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简直要鼻尖相抵:“这句话还是送给你自己吧。”
阮富山见两个人气氛不对,急忙拉开大儿子:“陌臣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对他。”
阮陌臣愤恨的松开了手,阮富山问道:“陌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韶矽瞧着阮陌臣,并不言语。阮陌臣神态肃然,沉默片刻之后忽然低声说道:“没有。”
江韶矽嗤笑一声,心里暗骂,敢做不敢当。
尔后他转向阮富山,神情有些委屈:“父亲,是不是阮家嫌弃我了,你们把我推给杜先生,我心里是明白的,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依言照做,这点杜先生绝对可以作证。可是杜先生不碰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tuō_guāng了衣服硬逼他要了我吧。现在出来了这么个人,你们是找借口赶我走,觉得我丢了阮家的脸么。”
阮富山提起杜靖棠就觉得一肚子火,同时又感到愧对江韶矽,他上前握住了江韶矽的手:“这件事爸爸对你不住,你不要怨我。爸爸从来没想过要赶你走,至于江副官,韶矽,爸爸养你之时,便打定主意不想你的过去,就是你亲生父母在世来要你,我都不还了。你就是我阮富山的亲儿子。”
他这话说得圆滑,既不否认也不赞同,同时又要感化江韶矽,他毕竟活了几十年,对于这些事情心里隐约有个预感,可他是真心对待这个养子,在阮家,大的缺乏人情味,小的又太不懂事,只有这一个养子,乖巧懂事讨他欢心,让他真真正正有了做父亲的感觉。
江韶矽顺势向前一靠,很是动情的抱住了阮富山:“父亲。”
这一抱的效果显然奇好,阮富山的心彻底软化下来,一汪老泪眼看就要纵横,他抬手抱住了江韶矽,眼角湿润,有多少年没有子女这样与他亲近过。
一场对质居然变成了父慈子孝的场面,阮陌臣暗自握紧了手心,脸色阴沉。
第二天,江韶年果真依言带兵进驻工厂,从大门开了进去,过往行人无不驻足,工人们为军车让道,纷纷低下头匆匆而过。
士兵跳下车后持枪在厂内站成一排,放眼望去,整齐的墨绿排成行,个个神情肃穆淡漠,气氛压抑。
江韶年瘦高挺拔,英俊不凡,虽说级别不高,可足够惹眼,跟在眉清目秀的韩苏身后毫不逊色。
阮富山亲自来迎,与韩苏寒暄片刻,又客客气气的招呼了江韶年一声:“江副官。”
江韶年大手一挥,士兵带着几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上前来,韩苏摘了白手套,十分礼遇的与对方一一握手,又对阮富山解释道:“阮老板,这几位都是胡司令请来的专业人士,以后你们可要一同共事了。”
阮富山急忙招呼阮陌臣大摆宴席,声称要为几位专家接风洗尘。哪知韩苏抬手示意不必:“饭改日再吃,阮老板还是尽早步入正轨。我们会派兵驻扎,安全问题阮老板可以完全放心。”
这时,江韶年忽然瞧见了跟在人群之后富山工厂的副经理,那人早就抖成一团,连头都不敢抬。当初江韶年来讨个说法,他把人给得罪了,未曾想过此人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胡万七的副官。
江韶年的手不经意间扶在了枪盒上,副经理跟在众人之后,越想越怕,干脆悄悄退出去,躲进办公室图个清静,反正这里也用不上他说话。有了这个念头,他缩着脖子默默的掉了队。
正当他撒腿就跑之时,一颗子弹从他的后颈穿喉而过,他的耳膜如同爆炸,只听得一声枪响,天旋地转,他最后入眼的是蓝天之上漂浮的一朵白云。
血从脖颈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所有人出于本能抱头扑倒在地,士兵的枪械上膛声响彻天地,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