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黄少天轻声说,“没想到唐柔看得挺清楚,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表白现场成心理辅导。我见过的很多姑娘这个时候都会点头说能,多浪漫啊。有人给你抱着吉他唱歌,周围还有人喊在一起。你只要一点头甚至还有人敢公然违反校纪,当场给你点两只花炮玩玩……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找到幸福。”
“那你还教他?”喻文州轻声问。
黄少天偷偷打哈欠:“他找我就教喽,又不是一脉单传的独门秘籍,讲究什么传儿不传女的。”
“况且我也没想到,”黄少天喃喃,“简直是历史性的一刻……”
喻文州还沉默着,黄少天伸出另一只手在喻文州面前晃:“喻文州?弟弟?文州?”
“少天。”喻文州反应过来。
“没事吧?”黄少天研究,“虽然是我的不对,不应该拉你看这么打击人的场面。”
“没事,”喻文州不动声色,“可能有点困。”
“那咱们早点走吧,”黄少天早就瞅准了溜出去的路,“前面就想走,但是看你一脸严肃看八卦还真好意思打断你,现在好了,八卦完了,变成尴尬,早溜早脱身。”
“嗯。”喻文州轻声答应。
“你的车放哪了?”黄少天问喻文州。
“车棚。”喻文州说,“今天只有高三上课,车棚人不多我就放车棚了。”
“好嘞。”黄少天说。
c,ao场那边有人放烟花,黄少天抬头看了一眼:“今年这时候高三表白的还真多……这对估计是成了吧,也够大胆的,这么声势浩大也不怕明天上主席台做检讨。”
“时间过得真快。”喻文州说。
黄少天漫不经心:“哦,还剩半年,你也想冲动一把追寻内心的悸动了?那边的哥们儿这么一闹,放炮是不大可能的了,你要告白我只能帮你弹告白气球了。”
喻文州没接话。
黄少天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喻文州说话,他有点疑惑,天上的烟花还在继续开放,黄少天想了想,点了一根烟,递给喻文州。
“干嘛?”喻文州问。
“凑合凑合就当是烟花了,”黄少天说,“勉强哄哄你。”
手表上秒针再次追上分针,与慢性子的时针会和,c,ao场那边的烟花还在不断重复绽放与凋零,少年们窘迫而一无所有,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里背的各种考卷,还不知道能从高考那里换一个怎样的未来,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还没有下很大。旧的岁月正式作别长河,而崭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从这个黑夜算起起,离高考还有一百五十七天。
黄少天的眼睛被烟头的微光映得闪闪发光,喻文州几乎是被吸引着注视向着黄少天的眼,他听得见黄少天在说:“新年快乐。”
黄少天又接着说:“恭喜发财。”
喻文州认真地说:“借少天吉言了。”
“行啊,”黄少天开玩笑说,“苟富贵啊,喻总。”
那边巡查的老大爷吼:“那边的,干嘛呢?禁止带炮进学校!”
喻文州拉住黄少天的手:“快跑。”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第11章 气球
黄少天打磨完第三个苹果的时候考试铃才擦着空气打起,监考老师从讲台上下来慢吞吞地收答题卡,门开了一条缝,黄少天坐在门口第一个只觉得自己冷成了条冰棍,赶紧把卷子一递出考场。
“终于考完了,”黄少天把手揣兜里看向门口杵着的喻文州,“你们考场收卷子收好早。”
“外面卖的卷子,”喻文州说,“还剩三十分钟人都差不多走完了。”
“那你还在这等半天?”黄少里翻出条围巾把瑟瑟发抖的自己武装完毕。
“我最后一个交的,”喻文州看他,“在教室里写了张生物卷子才过来等你。”
黄少天乐:“你怎么知道我交卷迟?”
喻文州解释:“看监考老师。这个老师习惯压着学生不让早早交卷。”
“可以啊喻哥,”黄少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非常了解我校市场行情啊。”
“我去年就是他监考的。”喻文州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干什么?”
黄少天抬头:“……嗯,先把宿舍收拾了吧。”
“需要帮忙吗?”喻文州问。
“还好。”黄少天说,“东西不多,就是些衣服,回头晚上折腾一下就行……你今天晚上有别的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喻文州想想说。
“那现在有个改善伙食的邀请,”黄少天说,“李轩,吴羽策,锐锐,小戴,苏妹子,张佳乐好像现在就准备回家,小周不一定,老王我问了还没有回答,老广场那边的串串,aa,要的是鸳鸯锅中辣。怎么样?去不去?”
“当然。”喻文州说。
“四点四十,”黄少天看眼表,“你车子别推了吧,等吃完再回来取?放那也没人看,新车万一丢了就麻烦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想先慢慢走过去还是在周围转一圈?”
“去帮你收拾宿舍吧。”喻文州想想说。
黄少天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下学期怎么办,”黄少天从超市买了瓶水顺便要了个箱子,提着箱子问喻文州,“我前两天听高三骑车的都差不多劝住校了,方世镜还没跟你谈话?住校还是继续走读?我看你家也挺远的吧。”
“看情况吧。”喻文州说,“其实还好,不是很远,骑个二三十分钟也就到了。比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