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学习太渊真人的那套,而是整天跟在凌虚身后学习,吃的苦连景昭看了都咋舌,手被冻裂过,掉下山崖过,腿脚骨折过,这些他都熬下来了,终于在试炼场上,他击败了所有的弟子。
那时,凌虚才稍稍露出满意的表情,而伏清却早已宠辱不惊了。
☆、第三十一章
第十四年。
这年伏清长了尾巴与耳朵,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或许是一觉醒来。
“师父。”
“嗯?”
尚在闭目养神的凌虚睁开眼,孩子站在他床前,仅穿了一件里衣。“长出这个来了。”伏清指了指脑袋,上面有两只毛茸茸的兽耳,身后还垂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他强装镇定,眼里却仍是流露出惊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出来,只好大清早就跑来问师父。
凌虚一看,浓烈的妖气使他心生不愉,“狼妖么。你身上妖气越来越浓烈了,是到了躁动期了罢。”
景昭知道伏清是妖,却没想到是狼妖,怪不得跟华鸣那头臭狼走的那么近。
伏清问:“这个,怎么去除,我不喜欢这东西。”
凌虚说:“你想去除?那要斩断妖根才行,从此你便不能再当妖,而是成为人。”
“我愿意成为人。”伏清目露企盼,他想这么多年其他人对他的不待见都是因为他有妖的血统这件事实,若是去除了,说不定便会好起来呢。
凌虚说:“过程可能会痛。”
伏清说,“没关系,我忍得住。”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痛习惯了。
凌虚说那好,我替你除掉。
傍晚,凌虚便将伏清带到一处清池,池子不深,是下雨积的淤水,池底有几条的铁链,凌虚让伏清脱掉衣裳站进去,将他四肢手脚都牢牢缚住,如果景昭没看错的话他的目光有一丝心疼,这样一个不染轻尘的冷漠神仙竟还会有心疼的一天。
“忍着点。”他在孩子耳旁轻语。
伏清乖巧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他相信师父。
凌虚一狠心,掌中化出虚刃,将孩子的两只耳朵以及那条尾巴生生割了下来,伏清尖叫起来,疼的浑身颤抖,想挣扎却又被铁链拴住了,动弹不得。更疼的还在后面,凌虚用刀刃从伏清的后颈沿脊椎向下划,剥皮一般,但这锋刃划开的不是皮肉而是魂魄,妖的元魂与人类的元魂纠缠在一起,需把它们分开。露出的魂魄像是丝丝缕缕缥缈着的线纠缠不休,一部分是蓝色,一部分是金色,蓝色便是人魂,金色便是妖魂,凌虚抽丝剥茧的寻找,终于发现有一条线格外粗长,是紫金色的,这便是妖根了。凌虚一刀斩断,那金色的妖魂霎时便黯淡了下去。
伏清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疼痛了,像剥皮剜肉,像抽筋剔骨,他甚至哀求凌虚杀了他。
断魂必然是疼的,凌虚也没有办法,他无法减轻伏清的痛苦,况且,决定的事又怎能反悔。
“在池中待七天,待到妖性除尽,锁链自会解除。”
说罢,凌虚狠狠心,留下伏清便走了。
一旁的景昭都痛得直打滚,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它能感受到每一个人的心声,每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凌虚动刀子时,它就和与伏清一起受苦一样。
池水中的那孩子涕泪横流,早已支撑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整条身子泡在水中,蜷缩着,像在母亲的腹内,血已经快将整池水染红了。
——要等七天啊。景昭费力的飘过去,想要抱起他,但依旧不行,它的手穿过了孩子的身体,它只能和孩子一同等待。
七天内,伏清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他透过池水看天空,天空都是红的。他想起了被父母抛弃的,被师兄师弟厌弃的曾经,景昭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悲伤,伏清他好像又哭了。
第七天傍晚,封印终于解除,锁链从孩子的身上滑了下去,沉入池底。伏清一瘸一拐的走上岸,向师父的居所走去。
凌虚看见那孩子仿佛大病初愈一般,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走到跟前终于撑不住了,脚一趔趄向前扎去。凌虚连忙扶住伏清,浓重的血腥气冲的他鼻头一皱,他素好洁净,若不是伏清,换其他人他早给扔出去了。孩子的手轻轻的扯了扯凌虚的袖子,虚弱的笑了笑,“现在我是人类了么。”
“嗯。”凌虚心生怜悯,摸了摸伏清的头,“你已经彻底断了妖根,只是这眼睛……”伏清的眼已经不是那种明亮的金色了,而是淡淡的琥珀色。“眼睛我无能为力了。”凌虚说。
“从此以后作为人身体会虚弱很多,你要学着习惯,你可以修道,然后成仙。”
伏清嗯了一声,疲惫的合上眼睛。
他以为断了妖根便可成为人了,他以为成为人就不会受师兄师弟甚至是太渊真人的冷眼歧视了,但之后的事情却没有任何改变,那些人对他仍是避而远之。
曾经是妖啊,大概一辈子都得是妖了,人这么想。
那种悲伤感更强烈了,隐隐的,还有一些怨愤。
“人不爱我,我为何要爱人。”伏清这么说。
凌虚的解释是:“人不爱我,我亦不爱人,但却要救人。这是神仙的职责,也是将来你的职责。”
伏清静默不语,大概还是想不通。
后来啊,凌虚大概也觉得他闷得慌,遂送了他一块玉璧,方寸之间,却可以看到世间百景。这便成了伏清的全部乐趣,有事没事便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