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走吧,牛头马面已经快要来了,少惹麻烦。”
“嗯。小子,遇到我,是你命不该绝。”那人将孩子放到了他爹娘的卧房前,在他肥嘟嘟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这才敲了敲卧房的门,惊醒了里面的人。
“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小孩还没完全恢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将那人的模样给记在了心中。苏荷拉着那人的手,不再停留,跃上墙头,顺便还顺了几个丹若。
“公子……公子?”耳边的声音打断了苏荷的思路,店小二伸着手,在他面前晃着。
那人当日的玩笑,谁想今日竟然一语成谶,苏荷回过神:“有事?”
“您看……我们要打烊了。”小二赔着笑。
苏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坐了那么久,他付了账起身离开。
人活在世上,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已。其实鬼神也是一样,如果当初苏荷能预料到那个孩子居然在将来和那人有了三生三世这样的纠缠,那么他一定会阻止那人去救他。
冥冥之中,许多事都是一早注定的。
酆都的一日即将过去,亥时的灰蜡烛已被吹灭,鬼城里一片安静。大部分的鬼忙碌了一天,都已经回去歇息了。这当中自是有例外的。
灰色的身影在街道上快速的穿梭着,那人走得又急又快,下脚极轻,可见功夫不浅。他穿着灰色的斗篷,低着头,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分明。
来到“马上风”门前时,他左右环顾了一下,绕到了后门,打着暗号在门上敲了两下,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那人便迅速掩了进去。
灰衣人进了屋,又四下查看了一下,这才在房内的圆桌边坐下。
不一会门外传来银铃清脆叮当作响的声音,有人轻轻推开了门,踏了进来。
“七爷安好。”
灰衣人解开斗笠放在桌上,竟然是白无常谢必安。
“嗯。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七爷可真是不解风情啊,踏入这‘马上风’,却总说些扫兴的话。”女子身段妖娆,穿着件红色的衣裳,领口滚着圈雪白的狐狸毛边,风姿绰约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谢必安并没有喝茶,只是坐在那儿:“我让你查这事已经有些日子了,或多或少你总该查出点什么了。”
“我董玲玲,什么时候让七爷失望了?”董玲玲站了起来,伸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慢慢踱着步,沿着他的左肩一直滑到右肩上,然后弯下了身子,贴到了他的耳边:“七爷要怎么谢我呢?”
谢必安掏出一锭元宝放在了桌上:“说吧。”
“七爷……”董玲玲推开了元宝,腰肢一转,搂着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我不要这个,只要您陪我一晚,如何?”
谢必安没有说话,站起身推门就走。
董玲玲跺了跺脚,道:“您好狠的心。这枉死册上的名单,您还要不要听了?”
“这阴间不是只有你能打探得到我要的消息。”
“真正无趣。”董玲玲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道:“为您办事这么久,连个玩笑都开不得么?”
谢必安复又走回来坐了:“说吧。”
“不解风情。”董玲玲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元宝把玩着:“七爷您要找的人,那枉死册上,有他的名字。”
对于这个答案谢必安并不意外,转轮王那日虽说是酒话,但是没有依据是不可能凭空捏造:“你,能帮我想办法弄到关于那人的生死册吗?”
“七爷。”董玲玲收好了元宝:“我只是个普通的鬼魂,为查这个,我可都已经拼了老命了。你还要我去查生死册?这不是要我早一点魂飞魄散嘛。”
“玲玲,我知道这事很为难你,你尽力一试,如果没有办法,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对我很重要。”
董玲玲用雪白的手托了腮道:“也不是不能,只是……七爷应我一件事,我便想法子查去。”
“你说来听听。”
“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我把生死册弄到了,到时候七爷可要记得今日答应我的事。”董玲玲笑道:“七爷勿须担心,我不会提让七爷陪我一夜这样的话的。只是个小小的要求,绝不让七爷为难。”
谢必安点点头:“倘若不是过分的要求,我定会尽力完成的。”
“就这么定了。”董玲玲莞尔一笑,伸出了尾指。
谢必安看着谢玲玲的手,最终伸出手和她打了勾。
☆、第十三话 采“花”大盗
初霜乍现,天渐转凉。
民间有言:一候豺乃祭兽;二候草木黄落,三候蜇虫咸俯。红通通的柿子挂满了枝头,沉甸甸的压,树上的叶子尽落,满树金黄,惹人垂涎。
春困秋乏,这个时候人们总会容易感到困顿,偶尔做事的时候也会偷偷打个盹,提提神。
“醉生梦死”的店小二这会儿正像个软柿子一样,靠在店里的柱子上打着盹儿,脑袋不时一点一点的,眼皮下的青灰更明显了,脸色也比以往更显青白,越发像个死鬼。
“阿倪!!!!”钱老板的声音伴随着账簿飞了过来,直接命中了阿倪的脸面。
阿倪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刚想骂人,就看到钱老板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赶紧拿下肩头的抹桌布拿下来去擦桌子。
“真是……”钱老板走过来捡起账簿吹了吹灰,给客人们赔了个笑:“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