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父,我与那……与那卫教主没有半分关联。”
“哼,最好没有!”灭绝师太恨恨地说道:“那小子奸猾似鬼,我原还当他身怀侠骨,仁义当头,现下看来,却是枭雄一类的人物,趁机掌了明教大权,接下来岂不要去坐那皇位?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峨眉派众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灭绝师太骂了几句,又猛地看向周芷若问道:“不对,芷若你分明动了情,又怎么瞒得过为师?说!到底是谁?”
周芷若几乎将头垂到了胸口,诺诺地轻声说道:“是……是武当的……”
“武当?”灭绝师太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笑哼一声说道:“是宋青书那个小子罢?你……”说着面色忽变,语气急转地说道:“不对!你向来不喜欢那小子!是……是不是张无忌那个孽种?!”
周芷若猛地抬起头来,泪眼迷蒙,极是可怜地摇头说道:“不……师父……他不是……”
“哼!”灭绝师太双目如电地直视周芷若,怒声说道:“他就是个孽种!张翠山和妖女之子,就和我峨眉弃徒纪晓芙为魔头所生的女儿一样,全是孽障!”说着伸出手去紧紧抓着周芷若的肩膀,盯着她说道:“芷若,我要你发誓,今生决不能和魔教有什么牵扯,更不能嫁给张无忌那样的孽种!立刻发誓!”
周芷若心中剧痛,但她无法违背师父,最终也还是立下誓言,绝不嫁张无忌,否则必会祸及子孙。
另一边厢八人从万安寺中脱身后,都暂且往张无忌所租借的院子而去。
两拨人齐聚一堂,分说种种经历,武当诸侠尽皆唏嘘,却看天已近白,一宿奔波,便也不再多言,分别休息去了。
青书一脸恹恹的样子,也不和卫璧多说,便自顾自地洗洗睡了。
卫璧心下有些忐忑,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忽觉窗上有声,立时睁开眼看过去,只见窗子缓缓打开,有人探进头来,正是那个赵敏身边的苦头陀。
卫璧心念电转,低声喝道:“杨左使!韦蝠王!”杨韦二人在邻室齐声应道“教主!”,苦头陀立时从窗边隐去,卫璧纵身出窗追了上去,杨逍韦一笑也施展轻功跟上。
苦头陀等在街角,眼见三人追来,立即转身向北,脚步甚大,却非奔跑。三人跟随其后,此时天方黎明,街上行人稀少,不多时便出了北门。
苦头陀继续前行,折向小路,又走了七八里,来到一处乱石冈上,这才停步转身,向杨逍和韦一笑摆了摆手,要他二人退开,随即抱拳向卫璧行礼。
卫璧淡笑回礼,一脸坦然之色。那苦头陀却忽然“嗬”了一声,双爪齐向卫璧扑了上来。他左手虎爪,右手龙爪,十指成钩,攻势极是猛恶。卫璧左掌挥出,轻易化开了一招,苦头陀立时左手自虎爪变成鹰爪,右手却自龙爪变成虎爪,一攻左肩,一取右腹,出手狠辣之至。
卫璧一一拆解招式,身形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便和苦头陀在乱石冈上斗了起来。这苦头陀的招数甚是繁复,有时大开大阖,门户正大,但倏然之间,又是诡秘古怪,全是邪派武功,显是正邪兼修,渊博无比。
卫璧以兰花拂穴手和落英神剑掌与苦头陀过招,招式清丽多变,身姿飘忽不定,霎时间左掌已诡异折回拍在苦头陀的背上,只是这一掌没发内力,手掌一沾即离。苦头陀知他手下留情,向后跃开,斜眼向卫璧望了半晌,突然向杨逍做个手势,要借他腰间长剑一用。杨逍解下剑绦,连着剑鞘双手托住,送到苦头陀面前。
卫璧镇定自若地看杨逍如此行径,不疑不急,也缓缓取下佩剑执在手中,却不拔剑,直接以剑鞘横在身前。
苦头陀一剑斜刺而至,随即施展开来,剑招忽快忽慢,处处暗藏机锋。卫璧心下暗赞,拔剑出鞘,玉漏催银剑法霎时使出,剑锋成弧,将苦头陀的剑招一一化解。交了十数剑后,卫璧又换了玉箫剑法,剑式潇洒,剑客俊朗,真如剑舞潇湘,花团锦簇——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苦头陀手中之剑已被击飞上天,又斜插入地,兀自震荡不休。
苦头陀微微一愣,随即立定身形,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躬身向卫璧拜了下去,说道:“小人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敬谢教主留手之情。小人无礼冒犯,还请恕罪。”他十多年来从不开口,说起话来声调已颇不自然。
卫璧面露喜色,连忙伸手扶起苦头陀,说道:“原来是范右使,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是不胜之喜,自家人不须多礼。”
杨逍和韦一笑见范遥施展武功时,便已猜到了七八分,这时听他自报姓名,两人都立时抢上了前来,紧紧握住了范遥的手,激动不已。
杨逍向他脸上凝望半晌,潸然泪下,说道:“范兄弟,做哥哥的想得你好苦。”范遥抱住杨逍,说道:“大哥,多谢明尊佑护,赐下教主这等能人,你我兄弟终有重会之日。”
杨逍又问道:“兄弟怎地变成这等模样?”范遥道:“我若非自毁容貌,怎瞒得过混元霹雳手成昆那奸贼?”
卫璧极是感动地说道:“右使一片苦心,真令人既敬佩又汗颜。”
杨逍更是伤感,说道:“兄弟,这可苦了你了。”杨逍、范遥当年江湖上人称“逍遥二仙”,都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范遥竟然将自己伤残得如此丑陋不堪,其苦心孤诣,实非常人所能为。
韦一笑向来和范遥不睦,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