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散修们跟着他一起去救援西荒妖兽潮的浩然灵人?
大部分人才听说这件事,便又听闻魔道,神道和妖族齐齐攻向中原,分别以南荒和中原偏僻之所为根基,分几路前来,凡所路过,皆是烽火□□的景象,人族或被妖族食,或被神道血祭,或被魔道拿去以气血练功,无人还生,惨绝人寰。
魔道和神道联手,仙道就已经有疲于奔命的迹象,再加一个妖族,三仙宗的人手是彻底用不过来了。
没看到偌大一个玉一仙城,就少掌门商归一人当家吗?
百姓惊惶,朝廷不安。
便是在这个时候,晏北归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眼前。
一起出现的,还有沧澜修真界之前完全不被人当回事散人道。
之前修士们提起散人道,只说是浩然一脉的那个谁谁谁也开宗立派了啊,散修中的标杆也如此,看来当散修果真不好,还是寻个势力傍身是正途,如今说起散人道,人们的神色都会变得有些古怪。
便是这个之前谁也看不起的小宗门,在这次的四方或者五方混战中起了大作用。
散人道将游移在战场之外的散修拖进来。
不知道晏北归是如何和三仙宗说道的,三仙宗开放宝库,许他拿出作为重酬吸引散修,散修们加入后,五方混战中的仙道一方,终于在人数上能做到和另外三方相持。
至于剩下的一方,是神道。
并非邪神的神修们。
这些神修或许修为低微,但在平复因为邪神们引起的动乱上,却是一等一的好手,有以瘟疫为名的神明,便有以治愈为名的神灵,有以天灾为名的神明,便有专门调理天地好风调雨顺的神灵。
他们从邪神和动乱下庇佑人族,不过短短数日,便不显山不露水地发展为虽然弱小,但不会被无视的势力了。
商归写完批语,放下笔,头也不抬对季莳道:“被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神灵……在那群神修中有很大声望,□□山君的那位,最近怎么不见他?”
明明听说这两人关系很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偏偏这几日,晏北归都是独身一人来小楼,而春山君更是如此。
“你们吵架了?”
晏北归终于从神游中清醒,颇为兴味地挑眉道:“何以见得?”
“很明显的事情,仙道和神道总归不会长久,你想找道侣,谁家仙子不会许你,为什么要到神道去找,还找的是个男的?”
“贫道天生是个龙阳。”
“这个问题不是重点,”商归又拿起一张纸,“为你折服的男子也不少。”
商归叨叨絮絮道:“神道和仙道之间哪有过好下场,不提情劫一说,就举个例子,素一仙君和天洋大神结果如何?你不知晓?”
嘴碎的跟个老妈子一般的商归说个没完,晏北归并不点头应和他,而是淡淡道:“那两位的关系与我和他不同。”
“这可不见得。”具备老妈子的另一个特点——八卦心的玉衡道少掌门说。
晏北归没有再做声,商归笔不停顺溜往下写,沉浸在其中忘乎所以,差点不记得晏北归还坐在身边。
一炷香后他才想起晏北归来。
商归抬起头,疑惑问:“你应该比我忙才对,怎么有功夫在这里发呆?”
小楼外的喧哗突然变大几分,晏北归站起来,弹了弹衣袍上根本没有的灰尘,笑容浅浅道:“我来堵人啊。”
他话音落,玉衡老祖身后跟着一群人,一起走进小楼里。
身处这一群人之中,就站在玉衡老祖身后几步远的季莳回答完玉衡老祖的问题,视线随意扫过小楼中众人,下一刻,和站在人群正前方的晏北归对上视线。
季莳表情不变,脚步不停,直接转身。
动作端得是干净利落,围观者都想要为他叫一声好。
可惜——
“小友,”玉衡老祖笑盈盈拉住季莳的衣领,“朋友之间哪有隔夜仇,莫要闹别扭了。”
季莳冷脸回过头:“真人,我何时得罪过你。”
***
七天前。
西荒的沙丘上。
群星在头顶明灭,而晏北归的双眸也如恒古星辰般闪烁,和头顶上的群星一起温柔地注视他,没有尽头。
“……突然问起这个作甚?”
发现季莳还在逃避,晏北归合起眼,复又睁开。
“你应该姓季。”
白发的道人突然开口,笃定道。
“春,时季,季三春,雪山,这四个名字,春和雪山乃是从神职衍生而出,剩下的两个名字里,季字重复,想来并不是随便用上。”他盯着季莳,慢慢道:“姓季,名字的话……应该是一个字,对吗?”
“看来你怀疑很久了嘛。”季莳虚着眼。
晏北归垂眉敛目,道:“因为我很想知道,关于春道友的一切。”所以会下意识关注,下意识揣测。
明明他后面两句话没有说出来,季莳却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接上。
喜欢……爱吗?
是那种长久相伴的爱,就像他那对死也要死一起的父母一样。
和晏北归死一起?
不,他为啥要和晏白毛死一起。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的季莳思虑片刻,道:“你能猜出我姓什么,就猜不出来我全名叫什么?”
晏北归看着季莳,缓慢摇摇头。
是猜不出来?还是猜出来不想说。
季莳发现他现在也很了解晏北归,这家伙一定猜得出来他名字是哪几个字,却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