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可能,”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季莳看上去极为镇定,“唯一能做到的办法,却不能问我,而是得问你们仙道。”
说着这句话的季莳双手抱在胸前,视线从玉衡老祖没有半点破绽的表情上便宜开,极为冰冷地扫视无瑕阁内一圈。
那些修士面对他的目光,神色各异。
季莳站起来,嘴角的笑容味道有些讥讽。
“把所有地盘让出来,看能不能养出足够修补这张渔网的千万神灵吧。”
***
如果要季莳用历史课本的例子打比喻,这一天大概是神道历史上十分重要的转折点,神道终于从敌后战场走上正面战场,有了同仙道正面抗衡的实力。
但实际上,离开无瑕阁时,季莳觉得自己如同加班一个月的白领,因为这三天三夜里,他不仅仙道打嘴仗争夺利益,更是和一些吵不过就动手的人斗法好几场,幽冥小沧澜虽然无一败绩,他却疲惫得根本没心情开玩笑。
季莳晕乎乎走到一颗花团如云朵的玉兰花树下,被一个玉衡道弟子拦下。
玉衡道弟子送上一枚纸鹤后便告辞了。
和这枚纸鹤相似的纸鹤季莳已经保存了一匣子,这回季莳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晏北归给他的。
本来就因为晏北归没有出现在无瑕阁而格外暴躁的季莳皱眉拆开。
扫过第一行字的他眉心一跳,视线直接跳到最后一行,对着那行字发愣半晌,手背上爆出一排活蹦乱跳的青筋。
一声压低的咆哮回荡在玉兰花树下。
“……晏北归,有本事提合籍大典!有本事正面说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虽然季莳心情十分不好,但晏北归并没有出现。
而且是一直没有出现。
一开始沧澜界的人们并没有在意他的去向,但又过了一两个月,哪怕有仙道设下各种大阵,而专注修补法则的神修也分出精力来,净化天地间的浑浊之气,被魔染之人也依然越来越多。
最受魔染之气影响的,并非是修士,而是凡人。
民间每隔两三日,总会传出或丈夫杀妻食子,或邻居互殴而亡等等骇人听闻之事,官府不管事,朝廷不作为,贵人每日寻欢作乐,贱民只能在雨水中患上奇怪的疫病而死。
天地不清明,而道德沦丧。
大泰借仙道之威,开国千年有余,最终还是步入了每一个朝代的末路。
毕竟仙道已经一样自顾不暇了,哪怕他们明防暗防,也总会有被魔染而入魔道的修士。
如果入的沧澜界本土魔道还好,比如魔傀道的天上地下皆我操纵大道,比如血河道的汇合气血身化血海大道,比如赤姘道的走火入魔版阴阳大道,总归这几个魔宗的人虽然没有帮忙,但如今也安安静静不添麻烦,偏偏这些入魔的人一个个都入的天魔乱欲沉沦大道,入魔后天天追赶那些没有入魔的道友,口中喊道什么如果追到你,就和我一起沉沦吧。
季莳偶尔跟着勾魂无常去视察他们工作,遇到这种魔修,当时只觉得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什么鬼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这些入魔修士所作所为自然不仅如此,还经常以各种魔性画风打断仙道修士布阵修理仙城城墙净化魔气,或猎杀神灵。
天剑道专门培养荆戎这种走灭世杀剑的剑修,终于派上用场。
灭世是为救世,杀了这些入魔的人,也能补充被修士消耗掉的世界本源。
便在这个时候,沧澜修真界里一些心思总放在捕风捉影上的八卦人士,终于迟钝地觉得有些不对。
明台晏浩然不是绝不会错过这种“行侠仗义”的好机会吗?
或者说,以沧澜界如今的情况,晏浩然绝对是会跑前跑后跑断腿才是,怎么会没有参与呢?
似乎连六月的无瑕阁论道,也没有参加?
晏北归上一次出现在人前,还是南海天水宫事变,传闻他和那如今居于天河上的天魔大战三百回合,差一点就用浩然剑削掉天魔首级,之后并没有关于他的其他传言。
又过了一个多月,等化身春山君的季莳出门时,发现尹湄竟然问他是什么时候和晏北归分了。
心累的季莳去找流言的源头,发现是因为晏北归一直没出现,散人道也不像上次那样,压下晏北归的消息,导致那些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胡编乱造,说晏北归自南海一战后就受了重伤、内伤、情伤,导致闭关不出。
季莳对情伤表示口瞪目呆。
他的好对象晏北归在离开沧澜之前没有打招呼,走之后才送了一封信过来,就这表现,怎么看受情伤的都应该是他吧,怎么受情伤的人变成了晏北归?
继续追查流言的季莳发现发现这些人说的有理有据。
无瑕阁论道之前,春山君私下和火荒神接触,竟然被人看到,虽然没有证据,但流言的条理十分清晰,一听就让人信服。
火上浇油的是火荒神。
她带领被魔染的修士骚扰仙道时,竟然当众承认,说她心慕春山君。
神道更重阴阳调和,如果有神王,定然有神后,原本就有许多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季莳一定不会真心对待晏浩然,火荒神此言一出,各种流言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比如说春山君和火荒神早就暗通款曲,欺瞒晏浩然,真真是一对狗男女,比如说那春山君和晏浩然在一起后,竟然又接受火荒神的示爱,真是恬不知耻,果然和火荒神是一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