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听他的、强硬点制止他去见识传说中同性恋聚集的公园……他有时甚至会恶意地想,这一切明明不是他的错,要是白志怡没有招惹那些流氓,他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打架——他明知道白志怡并没有故意去挑逗那些人,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在遇见康起瑜之后,他才发觉会这样想的自己,也许根本就没有爱过白志怡——或者爱得远远不够——他只是太过贪恋他人的善意,无法拒绝任何亲近和温柔才会开始第一次恋爱。
因为假如换做康先生做出这些事,他绝不会去想这些。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他都对能和康起瑜相遇心怀感激。有人要欺辱那个总是快乐的年轻人,他也绝对无法忍受。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假如有需要的那一天,他愿意替康起瑜挡下所有挫折磨难,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五十七
难得感性了一晚上,第二天齐锐终于恢复正常。给康起瑜发过短信,就算再想勤快做事,受伤的男人也只能躺着看电视打瞌睡。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迫切想和康起瑜联系,却仍觉得等待他的短信过程漫长。
中午时仍没得到回复,齐锐不放心地再次拨了电话过去,等到的仍是关机的提示,他终于开始察觉到不对劲。除去最开始出院后那段时间,康起瑜的电话几乎从不关机,见过遇到过不少意外的男人不由开始向坏的方向猜测担忧。
是在旅游区被人偷了电话,还是有什么意外?齐锐开始坐立不安,凡事都不由向最坏的方向推测的习惯让他多少有点反应过度,可涉及到康起瑜,他又不想让自己去想不吉利的情况。就这样被心底渐渐滋生的不安折磨着,下午时齐锐开着电视锁定新闻台,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一次电话尝试联系突然消失的年轻人,但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他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去报警么?别说康起瑜现在身在几千里外,就算确定就在本市,警察估计也不会把一个成年男人一天无法联系当做笑话……找他的朋友?就在一天以前他还认为无关紧要的电话号码,现在却成了让齐锐头痛无比的麻烦。
到这个时候,齐锐才察觉他对康起瑜的了解是多么有限。最初他猜测康起瑜家里非富即贵,但年轻人只笑着随意解释自己家里其他人都定居国外,生活虽然挺宽裕但绝算不上什么有钱人。至于他自己,他讲过自己的事,提到确实从小学习很好,也说过自己毕业于哪个学校。他没隐瞒过自己的职业,解释过自己因为家庭背景能熟练掌握几门外语,是个没工作时比较清闲、赚得钱够自己花的翻译——总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就是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什么了不起。
齐锐不好意思去反驳他的观点,却也不能认同。一个人只是随便闲聊,另一个也没存着细致打听的心思默默去听,导致康起瑜一关机,齐锐竟然没有别的途径去找确认他的行踪。
到了晚上,他已经担心到极致又毫无办法时,有人按响了家里的门铃。齐锐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伤口,腾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心里紧张得挑个不停。他瞬间想到这一切也许都是康起瑜刻意安排的一个惊喜,之前关机也许只是因为坐在返程的飞机上……或者只是想让他着急再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顾不得腰间的疼痛,齐锐一把拉开防盗门……然后他失望地发现门外并不是自己英俊的爱人,只是隔壁那个在康起瑜嘴里不靠谱无比的邻居朋友,只好掩饰着失望打了个招呼:“你好,康起瑜不在家……找他有事吗?”
“我知道他不在家……我是来找你的,”邻居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睁着无神的眼睛,游魂一样说,“本来该昨晚就过来,结果加班到现在。”
住在康起瑜家里几个月,齐锐和这位邻居也常常见面,知道眼前的男人虽然平时一副蓬头垢面的鬼样子,实际上也有不错的工作,似乎是计算机方面很厉害的人才。此时见他难得比平时还要狼狈几分的样子,打开门请他进屋。
但邻居先生摇了摇头,“不进去了我要回家补觉——康起瑜昨天上飞机前联系不到你,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临时接了个活儿要出国一段时间。你知道他一有工作就是个纯疯子吧?他让我告诉你他这段时间都不开机了,让你不要着急等他回来。”
“对了,他还说他会邮礼物给你的……”不知加班了多久的邻居迟钝地说着,不时停顿一下眨眨充血的眼睛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事了,晚安!”
齐锐目送着邻居艰难地打开自己家的门锁一头倒进屋里,放下担忧的同时,又觉得非常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小白真的是个白莲花,神马都是别人的错
企鹅跟他思路非常互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康先森不明真相都很生气,哪天知道了打架退学的真相,大概会被擅于自我检讨的企鹅给气死吧
☆、36
五十八
齐锐从小就很熟悉想念别人的感觉,比如他小时候被送到姥姥家,突然要学着看许多并不熟悉的长辈的脸色过活,他那时想念父母,晚上还会很没出息地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后来被学校开除后在社会上处处碰壁,童年时总是希望可以离开的姥姥家就开始变得让他眷恋……可惜那时家里人已经和他划清了界限,不愿再管他的死活。
但这些体验都是因为太长时间无法见面,或者干脆因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