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有商有量的二哥结婚后就顾着自己小家了。而那之后,从小没爸没妈的游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受了委屈也不再向他抱怨。所以游明杰必须让自己的心歪着,否则想起游乐这一路走过来,就戳着心窝子的疼。
小孩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啊?能让他省点心啊?有时候游明杰会这么想。希望一早起来,游乐就结婚生子活的幸福美满了。可是再闭上眼,就是那个找不到爸爸妈妈哭了四天的小孩,紫红的小脸蛋上委屈的眼,褐色的头发在床上揉得像鸡窝,翘着屁股哭,哭一会睡一会,不停的要爸爸要妈妈,一个就知道哭的小哭包……
再后来,长大的了游乐就只会笑了,很少很少再哭了,难过委屈,咬牙忍着,就是不想让自己看着那么可怜。
可这时候,游明杰就越发的心疼,恨不得把好东西都递给游乐。
休假的三天,进行首次研究测试的游乐觉得比训练还累。反复的入水,摆臂,打腿,一会高速的,一会慢速的,一会爆发后的疲惫状态,一会常规游的变速训练,翻来覆去的,换着花样完全记录在了两套高倍数的摄像机里,水上和水下都有,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录在摄像机里,被放慢了几十倍的研究。
还有,从那天起,游乐的太阳穴、脖子、心脏、手臂等等地方都贴了个无线装置,把身体的数据如实的反馈到赵博手里的仪器里,就像把人剥开了在研究一样,冲刺时的心跳,血流速度,神经末梢的兴奋度等等,一套下来繁复的令人发指。
据说,这样的测验每隔三天就要进行一次,不停的校正,不停的修改,直到通过仪器观察进入到完美阶段,才是第一阶段。而这样的过程根据参与测试人员自身的毛病基本是半年到一年不等。
所以说,正是因为太复杂,那之后的数据统计也是细工慢活,所以赵博一次只有精力接一个,顺带上游乐绝对是卖了袁铮的人情,又或者说是袁铮家的情面。
袁铮家什么情况?游乐知道不多,一个是年纪轻轻在商业圈混,并获得极大成功的精英哥哥一枚。一个是运动员出生最后成功转型做生意的爸爸一个。至于妈妈……没细问,光是前面说那两个人在游乐看来,层次就高自己一大截!
一家子都是能耐人啊~
别人羡慕游乐有个教练小叔,游乐还羡慕袁铮呢!
不过游乐跟着袁铮接受特殊研究这事瞒不了人,罗鸣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了,就连大大咧咧的白文斌和想要最后拼一次的文浩心里也有点犯堵。
游明杰这事做得不漂亮,甚至很难看……
可游明杰也没办法,被人戳脊梁骨就戳吧,就算戳穿了,这事他也要做!
为期三天的第一次记录结束的当天晚上,游乐和袁铮相携回到寝室里,文浩斜躺在床上看书,撩起眼皮子看人,笑的很自然:“今天测的怎么样?”
“嗯,还行。”游乐没往多了想,一边晾着泳裤,一边噼里啪啦地说,“今天水里只测了三……四项,主要做陆地来着,这也要求,那儿也要求,小事特别多。”
“哦。”文浩笑了笑,调整姿势斜睨袁铮,“听说之前赵博也帮过你,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袁铮摇头,其实他也不清楚算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一件事,自己后年高考必须填报复旦大学,国内比赛挂在上海市,说不得是一些部门业绩方面的考虑,和他母亲有很大关系。
“哦……”文浩的拇指在杂志光滑的页面上反复滑了两下,“据说明年的泳衣过两天就发下来了,队里定了五套鲨鱼皮的衣服,年中就定了,好像要先给几个人发了,不知道有没有你的,要是好用会再考虑二线队员。”
“嗯。”袁铮不置可否。
去年鲨鱼皮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记录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被打破,国际泳协在今年七月禁了高科技鲨鱼皮泳衣在比赛中出现,所以这次国内定的鲨鱼皮虽然同是一家公司出品,可是变化却很大,不能覆盖四肢,而且只能是纺织物,于是价格自然降低了不少,总局才敢花钱买这衣服,还说要全队范围内使用,马后炮!队里都知道改版后的泳衣没有多大的提升,有没有都无所谓。可是文浩这一说,只有五套,又提到二线队员暂时拿不到,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袁铮除了不喜欢文浩太靠近游乐外,他对文浩本身是不讨厌的,所以对这话没什么反应。
可游乐听出来了。他对恶意的感觉特敏锐,那话在嘴巴里砸吧来砸吧去的,怎么品都是不对付的味道。
“我……”游乐正准备说话,床上的手机响了。
与此同时,前后不过两秒的功夫,袁铮的手机也跟着响了。
文浩来回扫了一眼,拿起杂志又开始看。
“诗雨。”袁铮拿起手机,开口就挤出了两个字。
游乐正准备按接听键的手指一顿,按不下去了。其实他能撞上俩人通话的次数并不多,只是有时候袁铮低头发短信他能从那眼底看出来是给谁发的。
袁铮这个人有个很特殊的气场,他似乎对谁都淡漠,不是冷酷,是淡漠,无法打动他的连个笑都欠奉。可是对在乎的人就不一样了,眼眸柔和,嘴角含笑,就像游乐每次和袁铮的视线撞上的时候那样,是很特殊化的,单独为了某个人展示出来的在乎和柔软,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一样,让游乐特别的开心和珍惜,迷迷糊糊的沉醉其中。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