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外跑,室友问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这么大冷的天出去遛弯?他一边往脖子上套围巾,一边皱鼻子:我喜欢,我乐意。有一次他滑过校外的一座喷泉,泉眼寂静,泉水都结冰了,透过薄薄的青色冰层,可见底下的圆圆的硬币,它们铺成好几层,像形状规则的银灰色苔藓。他拿手戳了戳冰面,发现挺脆的,于是加大力气,终于使它出现了一条裂缝,然后逐渐崩塌下去,脏脏的池水漫了上来。他没戴手套,手指在池水里浸得凉透。此时是晌午时分,稍微升了温的日光如同母亲那粗糙而暖和的手,他在这抚摸下微微眯起了眼。但他其实并没有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或者说,他一直是在努力地规避这种联想,因为那会使他心情在一定程度上变坏。那么不如就说这日光像爱人的手好了,爱人因为是他爱的人,所以那手指势必火热而多情,光泽而有力,一把可以攥紧他所有枝节横生的yù_wàng,连根拔起。啊,那么这个爱人是谁呢,他想到这个问题,心情在一定程度上变得复杂。他觉得他可能需要一个新对象了,把旧的都抛在脑后,把新的迎接到面前。
他的手指在池水里轻轻地游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