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气得胸口发堵,洛谦却把书本放到他的面前,片刻不停地拉他的肩膀。贺衍咬牙忍了忍,心中也的确有点好奇,半睁开眼睛瞄了一眼。
果然见到两个书生样的男子互相搂着,一人在上,一人在下,身体以男根相连,姿势暧昧。
洛谦已经在好奇地研究:“原来是从那里进去,怪不得……可是那里那么小,怎么……”说着掀开被子,手在被子里划着,不知道在摸些什么。
贺衍登时恼了,斥道:“去把这东西烧了,否则这辈子不让你练武。”
洛谦微微一愣:“公子,这画本早已经绝版,值好几两银子呢。”
贺衍半坐起来望着他:“不烧就别跟着我去打仗。”
洛谦委屈得扁了嘴,悻悻捧着书来到桌前,心中终究不舍,又转头乞怜似的望着贺衍。贺衍的脸色越来越沉,几欲发作,洛谦连忙把书的一角点了烛火。
火光微动,不多时就把那本书烧成灰烬。
洛谦情绪略低地爬上床来,贺衍早已经翻身向内而睡不理他。洛谦把两人的被子盖好,脑袋轻靠在贺衍的肩膀上:“公子,今晚我在这里睡。”
只听贺衍闷声道:“那本书是谁给你的?”
洛谦听贺衍的语气就知道他要罚了,却断断不敢出卖朋友,撒谎道:“我出门的时候买的。”
贺衍淡淡地说:“李成,是吧?”
洛谦在他背后吐舌头,小声道:“公子这事别追究了,否则今后我就没朋友了。”
“不追究可以,以后不许看这种东西。”
“是。”
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洛谦又皮笑着掰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公子,既然两个男人也能做,那我们也能做呢。”
贺衍微微一怔,突然翻身而起,语气严厉冰冷:“你胡说八道什么?”
洛谦顿时愣住,脸上一点皮笑也没有了,坐起来讨饶道:“没什么!我知错了,我就是随便说说!公子息怒!”
贺衍胸口起伏地望着他。
洛谦惶恐万分地求饶哄着:“公子……公子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生气,今后我断断不敢再说这种话……”
求饶再三,两人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贺衍一言不发地侧着身向床内而卧。
洛谦不敢再碰他,躺下来不安道:“公子,你还生气吗?”
许久没有回音。
洛谦心中正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贺衍的语调放缓,低沉道:“不生气了。”
洛谦刚才吓得几乎哭出来,此刻才惊魂甫定:“吓死我了,还以为公子今后不要我在身边伺候了。我真是该死、该死……今后再也不敢了……”
贺衍忍耐道:“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闭着眼睛入睡。过不多久,洛谦的神色舒缓,四肢伸展,呼吸也渐渐平静。
贺衍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刚要翻个身调整姿势,腰上却突然缠上来一双手臂,身后的身体贴紧。
不多时,一条腿也顺势盘了上来。
贺衍在黑暗里蹙着眉,一动不动地紧闭着双目。
18
翌日清晨提兵点将,五万大军分成两路,浩浩荡荡向东而行。
洛谦因为前几天把贺衍给惹恼了,老老实实地殷勤服侍左右,小心伺候。可是他天生是个坐不住的活泼个性,就算性情乖顺,但是一想到出门打仗不必读书,也不用挨戒尺,简直如同把猴子放出了笼,暗搓搓的兴奋都写在脸上。
贺衍这几日倒是比平时更沉默了些,似乎有些心事,时不时蹙眉。
路上行了几天,洛谦自然注意到了风扬。
风扬年纪十七八岁,气质超然,风华绝色,一身白衣,长得有些仙风道骨。军中都是粗野汉子,就连容貌好的比如贺衍,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浑身都是潇洒利落的男人之气,哪来这种气质儒雅的公子?
洛谦骑着马在贺衍身边问道:“公子,那个长得有些女气的年轻人是谁?”
贺衍缓缓道:“京城简国师的得意门生,风扬。”
“简国师的门生跟着我们打仗做什么?”
贺衍瞄了他一眼没说话。他自己也不敢肯定。
听说国师善占卜、通阴阳,那么他的门生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他这几日来猜测,皇帝下旨五万大军追杀一小股流寇,又派这风扬前来督军,说不定是因为风扬算出那股流寇里面有什么人不对劲。
而细细一想,皇帝如此紧张,不顾兵士们的辛苦派遣冬日出征,那股流寇何止不对劲,怕是里面有什么重要人物将来会威胁到皇帝。
贺衍知道事关重大,皱眉道:“你离这人远一点,不要得罪他就好。”
“是,公子。”
“也不要言辞不敬,说他像个女人。”
洛谦吐舌头,笑着说:“是。”
洛谦一路上陪贺衍说话,插科打诨逗着贺衍微笑,片刻不离左右。夜宿荒野时搭起临时帐篷,洛谦就在贺衍的床边打个地铺。
二十几天之后,前锋军队的几千人终于来到当阳的深山老林一带。
这就是那股几百人的小势力的藏匿之处,名叫绿林山。
贺章下令,开灶扎营。
为了不打草惊蛇,贺章早就传出消息,大军此番出征是为了长江下游一股上万人的起义势力,并不是为了绿林山的这几百人。
因此除了军中的将领,大多数兵士都以为现在不过是路过此地,稍作调整休息。
刚刚扎营没多久,探子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