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脸色,低声说道:“老师,我过去看看。”
邹衡新淡淡的应了一声,站在这边不动脚了,他可不愿意跟那些人挤挤攘攘。
就徐久照理所当然的在这边陪伴着老师,邹衡新扭头对他说道:“你在展厅里转转,也看看其他人的作品怎么样,吸收一些设计思路也是好的。”
徐久照说了一声好,不放心的又看了看邹衡新,邹衡新笑着朝他做了一个赶人的手势,徐久照这才走开去展厅里边转着看。
这次联展的展馆相当的大,总体分为东一东二、西一西二,四个大厅。
陶瓷、绘画、书法篆刻、雕塑造型四大类展厅。
徐久照首先走进了陶瓷的东一厅,向着展台上看去,各种造型千奇百怪的陶瓷艺术品陈列在展台上。
方的圆的扁的,动物的,人形的,几何形状的陶瓷烧制品看的徐久照一愣一愣的。
他半晌无语的站在那里,怪不得邹衡新老是说他的思想放不开,如果要是跟这些人的陶瓷烧制品比较,他确实是放不开,他还是宁愿收着吧!
这些瓷器大部分都是工艺造型的摆件。
陶瓷发展到后来逐渐的从日常用品脱离,成为了单纯的陈列欣赏摆设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这种古怪的东西他实在是没觉得能欣赏的起来啊!
这些人已经完全不讲究什么对称美,整个器型扭曲四射,徐久照低头一看,作品名字:水滴。
徐久照:呵呵。
要不然就是一个好好的瓷器,只有一半是陶瓷另外一半竟然是木材编制而成,而瓶身上还有几个洞,边缘看上去竟然像是鞋上穿鞋带所用的金属边圈镶嵌。
刨除这些让徐久照完全不能忍的作品,还是有一些类似传统造型的陈列瓷摆件,然而走进了一看徐久照倍觉的伤眼。
颜色倒是粉嫩漂亮,然而瓷面上那耀眼的高光,再加上展厅灯光的反射,徐久照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为什么千百年来人们追捧柴窑天青色和青色系的窑口作品?
青色那个时候完全就是代表了士大夫阶层的审美情趣,低调、含蓄、有内涵。
就算是后来流行彩瓷了,那颜色搭配虽然娇嫩活泼,至少看起来趣味盎然,艳丽生动。
就有那颜色鲜艳的瓷器也是沉稳庄重,古拙大气,这样摆在房间里才稳当。
然而这件浅蓝色肩带双耳的痩瓶,不说颜色在釉面贼光的反射下看起来太过刺眼,就连瓶身上的嵌花花瓣上的颜色都跟瓶身上的相冲,丝毫不遵循相得益彰的传统观念。
徐久照被这些现代陶瓷冲击的脸色发白,他闭了闭眼睛,揉了揉额角,默默的走向下一展台。
摆在这件痩瓶旁边的就是徐久照的那件豆青色葵口碗。
在一众让人眼瞎的陶瓷作品当中,这件清贵精致,莹薄如玉,颜色可爱,造型优雅的葵口碗别提多洗眼睛了。
徐久照不知道别人的审美怎么样,反正在他自己看来就算他这件瓷器烧的传统了一些,保守了一些,在瓷胎和釉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出众,造型上也还算可以。
没有敌手可以相媲美。
徐久照安心了,这次应该不会叫老师失望。
徐久照又走去别的展厅看了看其他组别的参展作品,最终得出了一个比起现代艺术,他还是更喜欢古典艺术一些的结论。
全部看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徐久照觉得他走开的时间有点久,担心邹衡新找他,就快步朝着评审员所在的中心展厅走去。
等到他走到那里的时候,意外的发觉这边还在不停的争论着什么,而他离开时独自站在一边的邹衡新这会儿冷着脸站在人群的中心。
徐久照眉毛一皱,倒是没有贸然的闯过去,他细细的观察,这些人隐约的分为两个群体站立着。
人们互相说着话,总是一边说完,另外一个群体当中马上接上,两边互不相让,毫不退让的坚持自己的主张。
刘新华抱着胳膊站在中心老师的旁边,但是从他的站位上来看,正处于两个群体的分界线上。
“……我还是那句话,这展览举办就是为了给国内年轻艺术家们提供一个展现自己的平台,提高国内陶瓷艺术的水平。”站在邹衡新左手边的一人咬字强调“国内”二字上。
“你这是本位主义思想,很有徇私的嫌疑啊。”马秀山慢吞吞的说道,“再怎么说,《三月桃花》的作者也是我们国家的年轻艺术家,虽然现在他旅居国外,却也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金奖颁给他怎么就不合适了?”
之前说话那人说道:“但是在我看来,从器型还有瓷胎釉面上来讲还是那件豆青葵口碗作为金奖才是名至实归。”
马秀山讥讽似的一笑说道:“按照你的意思,这件在国际赛事上获得过佳作奖的作品,在我们的联展上却被一个无名小辈打败。让国外的媒体知道了,不会说你怎么样,只会说我们评委会有黑幕!”
第35章
徐久照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听了半天,根据他们的只字片语,慢慢的理清楚了事情。
原来之前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有一位从国外归来的年轻陶瓷设计师参加了这次的全国联展。本来这也没什么,全国联展的包容性极强,不设任何门槛。但是等他把参展作品交上来,当场就有人惊呼“这不是今年欧洲五月展上获得佳作奖的《三月桃花》?”。
那年轻陶瓷设计师名字叫做李松岩,他矜持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