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一笑,将目光转向贺翦。
贺翦眼中含笑,举起茶碗:“二哥的提议甚好!我们今日以茶代酒,改日不醉不归!”
兄弟四人相视一笑,将茶一饮而尽。
贺翡咋咋呼呼道:“好酒!”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贺翎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道:“爹看到我们兄弟和睦,必定十分欣慰。想想多少王公贵族,家中鸡飞狗跳,永无宁日。再想想长珩,出生皇家,更是有一堆难言之苦。今后夺了京城,爹君临天下,贺家坐拥江山,我们手足之间应当如今日一般,不生嫌隙才好。”
旁边几人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贺羿笑了笑,在他肩上拍了拍:“二弟放心,想这些心思可就多余了!”
贺翦提起茶壶斟茶,再次举起茶碗,笑道:“二哥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我们与别家不一样,我们自小一起练武,手足之情又怎是那些淡漠皇族可比的?无论今后如何,血终究浓于水,我们永远是亲兄弟。”
贺翎听得愣住,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一笑:“没错!”
“二哥放心!”贺翡半个身子架在他身上,在他肩上拍了拍,豪爽笑道,“二嫂与他的兄弟们自小就不是一起长大的,皇帝老爹又不讲情义,那皇宫里自然是乌烟瘴气。但咱们贺家可是世代武将,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弄不来那一套。”
贺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约定了,我们再喝一碗!”
“好!”贺羿举起茶碗,笑道,“下回再来,或许用不了等多久。”
兄弟四人正聊得热络,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贺翎神色一禀,站起来大步走出去,厉声道:“怎么回事?”
一名护卫连忙跑到跟前:“启禀将军,似乎是郑将军的旧部与咱们的人吵起来了,不过殿下已经过去了。”
“罗护卫跟着吗?”
“跟着。”
贺翎朝那边看了看,知道有萧珞在必定能将那些士兵安抚好,可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略踌躇了一下,转头对营帐里打了声招呼,就大步赶了过去。
此时营地的另一头正热闹着,萧珞先前正在附近转悠,听到动静赶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琐事争论引起的口舌之战。
一开始只是两名小兵互相抬杠,这两名小兵无巧不巧,一名是贺家的老兵,一名是追随郑家兄弟过来的,算是新兵。两人后来不知怎么说着说着问题就变严重了,老兵骂新兵只认旧主,说他们只是对两位郑将军尽忠,不把贺家的将领放在眼里,新兵则骂老兵倚老卖老,仗着是贺家旧部,欺负他们这些新来的。
这类争吵实属人之常情,萧珞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可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渐渐有人加入阵营,口角之争快要转化为两派之争,猛然变了脸色,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有一些见过他的立马就认出来,连忙对他抱拳行礼。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厉喝:“吵什么!”
人群瞬间安静,纷纷扭头。
郑莽大步走了进来,那张偏黑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与愠怒,对萧珞抱拳道:“殿下,末将管束不当!末将一定对他们好好教导,给王爷与将军一个交代!”
萧珞沉默了片刻,冲他微微一笑:“逞口舌之利,本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我看他们今日所争论的,闹大了可就动摇军心了,恐怕不是教导一番就可以的。”
萧珞声音不大,不过语气却有些冷沉,明明带着笑,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顿时让周围陷入寂静。
郑莽神色一禀,恭敬道:“末将失言,但凭殿下处置!”
萧珞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不轻不重道:“我不过是一介文官,无权插手军中事务,只是不希望见到贺家军营里再出现如此泾渭分明的派别之争,郑将军以后的确需要多注意着些,不过眼下,该罚的恐怕也避免不了。”
郑莽抱拳:“是!”
萧珞将目光转向老兵那拨人,冷声道:“你们跟随王爷与将军这么久,就是如此尽忠的?有这个力气,不用在战场上杀敌,窝里斗来斗去做什么?”
被训斥的小兵顿时变得战战兢兢,或许是让萧珞眼里的厉色给震住了,又或许是忌惮着贺翎,总之现在是一个都不敢吭声,纷纷把头低下去。
这一低头,萧珞目光一闪,看到人群后面有一人正一脸严肃地奋笔疾书,眼角一抽,差点笑起来,连忙压了压唇角把笑意按住:“贺主簿,你将这些人都记下,禀明将军,问他该如何处置。”
被点到名的贺主簿,人群中抱着册子提着笔杆子的那位,正是贺翎仲父家的儿子贺川。
贺川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过来,连忙点头:“是!”
贺川把这些人的姓名都问清楚记下来后,走过来把册子递给萧珞,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想不到我躲在人堆里都能被殿下发现。”
贺川理当喊他一声堂嫂,不过这毕竟是在军营里,攀亲带故有些欠妥,所以他从来都是与其他人一样打招呼。
萧珞冲他笑了笑,转身离开此处,边走边道:“想不发现都难,方才在写什么?”
贺川认真回道:“这场争执的始末。”
萧珞忍俊不禁,连忙翻开他的册子找了找,果真见他把事情详详细细记录下来,就连那些士兵骂的污言秽语都没漏下,顿时乐了。
“长珩,你在笑什么?”前面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萧珞抬头,笑着把册子扔到贺翎手中,打趣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