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可谁知这背後,母子间一点情分都看不出,人前,张贵妃待姜释云是十分好的,好吃好喝不说,还经常被陛下说对待儿子过分包容,太过慈爱,就算是知道二皇子胡闹,闯了祸乱,也都说是小孩子,不喜欢拘束住他。
可是这一切,像润儿这种贴身伺候的宫女最清楚不过,二皇子本身是调皮,但也就是普通孩子那样,如今却总是惹是生非作弄别人,不过是因为陛下之前的一句话,说喜欢姜释云活泼的样子,大皇子太过於沈闷。
张贵妃便从此时刻提醒姜释云多在陛下面前展现好动的一面。但这毕竟只是个孩子,有时候事情闹的没个分寸,惹了麻烦,张贵妃又怪罪到孩子身上,其实姜释云只是想听母亲的话,希望她能真正的关心自己,但到头来,除了张家的利益,和她自己的恩宠,似乎这个孩子在她眼里,只是争宠的道具罢了。
曾有人瞧不过去,私下里悄悄议论,被张贵妃知道後,悄无声息的一个大活人就没了踪影,尤其夜晚,更是没几个人敢在这地头上胡乱走动,因为各个都知道,这里有著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快把这冰帕子摁在脸上,若叫别人看到,贵妃又要生气的,殿下的手可好一些了吗?等下润儿再给你上一遍药吧。”看著那小小的嫩白手指上还有一些隐约的痕迹,直叫人心疼。
一听母妃可能会生气,姜释云赶紧接过帕子,抽抽噎噎的捂住自己的小脸,眼睛红肿,尤为可怜。分明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何况还是亲生儿子,润儿也想不明白,张贵妃怎麽就下得去手。
“润儿,为什麽我都照母妃的话去欺负高希,可母妃还是不喜欢我?”
姜释云委屈的小声道,润儿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伸手拿过一旁的糕点道:“殿下肚子饿了吧,赶紧吃一些垫垫。”
“你说皇後对皇兄也是这样吗?我听别人说,皇後对皇兄很好,还亲手做衣服给皇兄,母妃都没有为我做过。”
“娘娘她不擅长制衣,自然不曾做过。”润儿轻声回答。
“是吗?”姜释云突然想到了什麽,竟然露出笑意,“父皇总是去海贵妃那,是不是我去找和高希一起玩,就也能常常见到父皇?”
“高希……您说的可是海贵妃照看的那个平国质子?万万不可啊!”润儿紧张的看著异想天开的姜释云,生怕他付诸实践。“若是贵妃知道你去海贵妃那里,还跟那个平国质子一起玩,得生多大的气呢!”
“可我,我想跟他玩啊。”
“您想玩,可以跟别的大臣家的孩子一起玩。为什麽偏偏要去招惹他呢?”
“母妃总说要我欺负他,可是他一点都不怕我,也不像别人那样总是笑的很假很假,不肯好好陪我玩……”
“殿下!不能再说了!万一被贵妃娘娘知道,可就惨了!”润儿急忙打断他,四处张望起来。
润儿不许自己再说,可是在姜释云心里,这样的念头却越发的肯定起来。
只要能常常见到父皇,让父皇多注意自己,母妃就一定会喜欢自己多一些,如果真是这样,就是太好了。
虽然仅是一顿饭的功夫,皇宫里的气氛可谓瞬息万变,不同於张贵妃那里的阴云密布,皇後的宫里倒是一派温暖祥和。
严皇後是出了名的好说话,性子平和,善待宫中各人,就算并不满意於海的存在,对陛下专宠於海颇有微词,面子上该过得去的,都不太会让对方难做。
“回禀皇後娘娘,陛下确实应允了张贵妃娘娘去用午膳,可中午是去了海贵妃那。”
宫女恭敬的俯身,面前是皇後娘娘,正在缝补著一件里衣,想必一定又是为大皇子做衣裳,素来这和大皇子有关的事情,严皇後必亲力亲为,人人都知他爱子心切。
“哦?”严皇後挑了下眉,手中的动作停顿住,又继续起来。面子上看过去,不动声色,倒也能推出这大皇子稳重不爱言语,多半也是受她的影响。
“前几日父亲派人送进宫的几个人呢?陛下一个都没有宠幸吗?”
“回禀皇後娘娘,陛下不仅没有召幸,还被陛下指派去了偏远的宫苑。”
果真陛下已经不愿意再重用她的娘家了吗,父亲之前因被人暗算,在陛下面前越来越不得见,几次关於政事的提议都被驳回,如今有心讨好,陛下也这般不讲情面,如此下去,张贵妃家军功赫赫,父兄都是这江国重要的臣子,她张贵妃,定是觊觎这皇後的位子。
“如今不比从前,我娘家势头稍减,可是我不好过,她也好过不到哪去。”
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严皇後想到张贵妃知道又被於海夺去宠爱的样子,顿时心里舒爽不少,当年她自负美貌,也是这样一次次的从自己身边分走陛下的注意力,如今不也受了报应。
“娘娘莫要生气,海贵妃终究没有子嗣,张贵妃的二皇子,远不如咱们最受陛下器重的大皇子。”宫女很懂皇後的心意,缓声开解。
“是啊,良儿这孩子,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想到孩子,严皇後的脸色满是柔和,浓浓的慈爱流泻出来,面对任何人,她都能端起国母的架子,仪态万分,纵使对陛下,也能严肃认真谨记遵守身为皇後的职责,唯独对姜释良,自己独一无二的儿子,她全部的温柔和爱,也都在这个孩子身上。
但是毕竟陛下还没有明确说要自己的大皇子成为正式的皇储太子,长久下去,确实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