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大时代舞厅已是门庭若市,元清河前前后后盘查了一番,确定并无任何危险,又将后面暗中跟随着自己的两车警卫安排在附近,这才替马三小姐打开车门。
不得不承认,这两兄妹确实像,连爱好吃喝玩乐赶场子的奢靡做派,都一模一样。
这几个月,跟着马司令每天舞厅赌场妓馆茶楼的跑,这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他已经混得很熟了,所以进去之后他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叫了杯洋酒,神情怅然的看着舞池里幽暗灯光下表情暧昧的男男女女。
看来今晚又将迟归,好几次,他深更半夜的回去,看到那人衣着单薄,等他等得已经趴在饭桌上睡着了,心里就疼得不行,又对那人的坚持无可奈何。
其实他们完全不必这样辛苦,拉黄包车的时候,虽说挣来的钱仅够糊口,甚至租不起这么大的院子,但至少他自由得多,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和那人厮守在一起。可是当他好几次旁敲侧击的提出这样的建议时,石诚总是拉长了脸,骂一句“没出息的东西”,然后就一整晚摆脸色给他看。
对于在这方面如此倔强的石诚,他除了顺从,毫无办法。
毫无疑问,年轻女孩的吸引力是惊人的,马三小姐的出现,让舞池中的男人们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叹,搂着女伴的男士纷纷侧目,看着这位姿容秀丽气质出众的新面孔。
不多时,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已经成功摘得这朵鲜花,搂着马三小姐在舞池中意态悠闲的跳起舞来。周围的舞者纷纷停下脚步原地驻足,看着这郎才女貌身姿翩然的这一对,一曲舞毕,观众哗然,热情鼓掌,马玉雪神采飞扬,沉浸在成为焦点的沾沾自喜之中。
远远的,元清河注意到一个身着暗色长旗袍的年轻女人快步排开人群,直朝舞池中央挤去,他蹙起眉头,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悄悄的跟上了那个女人。
女人径直走到舞池中最为醒目的那一对年轻舞者面前,双手抱臂,挑着眉冷眼看着那对男女,男人霎时间就青白了脸色。
“美云……”男人刚开口说话,那女人就一个狠厉的巴掌,用尖细的声音骂道:“你闭嘴!”
语毕,女人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着马玉雪,冷笑道:“哟,这位姑娘你是新来的吧,大时代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你们这样的婊/子,不懂规矩,随随便便就勾搭男人,看来我得找老板谈谈。”
马三小姐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时就愣在那边,傻傻的左右望了一眼,见周围的女人们都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自己,登时慌了。
还没等她做出回应,女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带倒在地上,一脚横跨着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的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边扇边骂:“你这个臭婊/子,敢勾搭我的男人,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胡美云是谁!这么淫/荡的话就让这里的男人好好看看好了!”
“哧啦”一声,马玉雪尖叫着护住胸脯,胡美云已经扯下她旗袍前襟的一片布料丢在一边,伸手又要去撕下一片布料,冷不丁的,从人群中伸出一双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元清河轻轻松松的将那个泼妇扔出很远,返身将备受惊吓的马三小姐扶起来,脱下军装外套给她盖上,这才冷眼瞧着胡美云。
胡美云脚下一个趔趄,高跟鞋歪了一下,崴了脚,这会儿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更是气势汹汹的指着元清河这个不速之客叫嚣:“你又是哪根葱,信不信我找我爹的宪兵来抓你?识相的就给我滚开!”
元清河岂是一个识相的,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后腰掏出手枪,熟练的上膛,对准那个喋喋不休的泼妇的脑门。
登时,人群尖叫着四散抱头蹲下,泼妇也吓得脸色刷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元清河看了一眼马玉雪,意思是向她请示杀还是不杀,无奈马三小姐遭受此等委屈,此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伏在他肩上剧烈的抽泣,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留着小胡子系领结的经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到那泼妇,惊叫一声:“哟,这不是胡小姐吗?”接着他又看到了举着枪面色不善的元清河,认得这位是马司令的御用警卫团长,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两边都不能得罪,经理为难了。
元清河觉得这不是个善后的好地方,在这里开枪杀人非常不妥,遂懒得再多作停留,收了枪,用臂弯护着马三小姐,排开人群,坐进汽车里去了。
元清河觉得有些坐不住了。
这位马三小姐已经坐在车里哭了快三个小时了,她今天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让车夫把汽车开到一个黑暗僻静的小巷子里,趴在元清河怀里嘤嘤的哭了很久,哭得头发散了,脸也花了,觉得自己今天没脸回家见二哥了。
元清河耐着性子等着她哭,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递给她一方雪白绢子,马三小姐恨恨的推开手绢,将一脸的眼泪和胭脂的混合物蹭在他的白衬衫上。
元清河心中不耐,又不能拿她怎么样,他眉头紧蹙,单手托着她的下巴,用白手绢狠狠的替她擦净了一脸的涕泪脏污。
他的手法相当粗暴,简直就是将绢子按在她脸上一通乱揉。马玉雪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哭泣,瞪大眼睛望着这个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
从小到大,家中的父亲兄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