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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台风平息三天后,慧净去戒院送斋饭,却发现,戒院那个简陋的小屋已经空了,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净整齐,好像不曾有人住过一样。慧净回到白云寺,在释心禅师的禅室门口低低的道了一声:“师父,他们走了。”
木鱼之声戛然而止,释心禅师放下佛珠,转眼看了一眼从窗缝中漏进来的朝阳,忧虑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释心禅师叹了口气,对少爷说:“骚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所以人在江湖飘,不能太傲娇,看石头,到最后还不是被少爷吃干抹净,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的。
好老套的梗,毫无新意可言,不过我好喜欢,总想着自己一定要写一次看看的说。
尽管很含蓄的h了,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章要被锁了……
☆、第 60 章
元清河捧着两个饭盒,穿过拥挤嘈杂的火车厢走回座位上。
石诚戴了一顶毡帽,舒适的窝在座位上,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秋景,帽檐在他细白干净的脸上斜切下一道阴影,他密长的睫毛低垂着,眼底的浮光随着车厢而颤动。
元清河蹙着眉走过去,他知道每当那人露出这样的眼神,对周遭环境无知无觉的时候,就说明,那个人又在筹谋着什么了。
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石诚立刻晃过神来,将大腿上的一份报纸收好,接过元清河递上来的铝饭盒打开,有鱼有肉有菜有蛋,几乎可以称得上丰盛。石诚怔了怔,仿佛自言自语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们不声不响就走出天平山,还得戴着帽子遮挡他光头顶的戒疤,这让他心里一直有种罪恶感,好像私奔。
元清河见他半天没动筷子,有意逗他一逗,凑在他耳边阴恻恻的说道:“是你自己答应跟我走的,怎么、想反悔?再说……”他嘲讽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你在佛前破了大戒,你觉得你的佛还会要你吗?”
石诚浑身一个激灵,想到那一夜的疯狂,赶紧埋下头,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捣着饭,耳朵瞬间就红了。
元清河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不自觉的挑了挑眉,阳光将那人滚烫发热的脸照得粉红通透,别有一副羞涩的风情,看得他心花怒放。
确实是太急了一点,因为马司令前几日派人给他送来一封鸡毛信,说是他手下三个师长有造反的意图,让他速速赶回去支援。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他准备回一趟上海给马司令搭把手,无奈被一场台风耽搁了。但是也多亏了这场台风,他才能有机会把这个头脑像块石头死不开窍的家伙一并带走。
在苏州经历了这么一遭,历时三个月,再回到上海滩,已经入秋,路边的法国梧桐一树黄绿掺杂的叶子,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也换上了一身摩登的大衣。
他们回到了当初同住的那个小院子,石诚就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蜷缩成一团。虽然这才十一月,在外面走了一遭,他已是冻得手脚冰凉。
元清河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走进卧室就看到那人巴着被子边沿眨巴着黑眼睛看着自己,看得他心跳瞬间就乱了。
“起来,让我把被子搬出去晒晒。”他觉得喉咙发干,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不,要搬就连我一起搬。”石诚用被子蒙住头,闷闷的说。
元清河一愣,弯着眼睛微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人耍无赖的样子。
末了他目光一沉,立时就将那人裹进一床的被子和棉絮里,三下五除二卷成一个日本寿司卷,轻轻松松的扛起来就往院子里走。
石诚从被卷里探出一个光脑袋,偏过头看着元清河的反应,见他已经板起面孔,便不敢再吱声,只是暗自咋舌,心中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容易生气。
元清河将一卷被褥放在事先摊开的苇帘上,平整的铺开,石诚就四仰八叉的躺在被褥上,用手掌遮住刺目的阳光。一个黑影俯压上来,拿开他的手,吻上他的唇。
石诚象征性的挣扎了那么一下子,就安静了,两人像热恋中的普通情侣一样缠吻了一会儿,元清河捧着他的脸轻道:“我下午要去一趟马公馆,你不要露天睡觉,会着凉。”
石诚心不在焉的抚弄着他的脸,喃喃问道:“你要去见马三小姐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重新吻住,湿滑的舌头毫无预兆的闯进来,像是惩罚他的多疑,这一次要粗暴得多,上下其手攻其要害,直弄得石诚双颊泛起微红的情潮,紊乱了呼吸,四肢绵软的被他压在身下,但元清河适可而止的放开他,说了一声:“我走了。”
元清河换上一身正装,才将过快的心跳调整过来,刚刚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了,但那场肆无忌惮的疯狂,他没能掌握好力度,把那人弄伤了,伤口一直流血不止,惨不忍睹,这让他深刻的忏悔了很久,实在不忍心再去碰他了。
直到元清河走了好久,石诚躺在翻晒的被褥上,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不得不承认,装傻充愣卖乖打滚博得那人的宠爱的确让生活充满趣味,尤其是那人无可奈何的含笑看着他,佯装发怒,眼中却是足以溺死人的温柔。
但是,该背着他做的事还是要做,为了他想要守护的一切。他翻身下地,也进屋换上一身正装,将毡帽扣在头上,拄起拐杖出了门。
元清河到达马公馆的时候才知道这一次事件的严重性。马耀辉手下的三个师长长久以来互相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