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轻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你喜不喜欢?”
他恍恍惚惚的抬手抚上那人的脸颊,喃喃问道:“你哪来的钱置办这些?”
元清河附在他肩上说了实话:“前阵子端了一个土匪窝,缴了不少枪支烟土钱财和女人,我只拿了钱。”
“嗯,难怪一身匪气,你也要跟那些流氓差不多了。”石诚轻轻摩挲着他下巴处的隐约胡茬,闭眼叹了口气:“你现在是一军统帅了,以后,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管,只是有两样你不要碰:其一,不能伤天害理强取豪夺,其二,不能给日本人做事。”
“那要是我做了呢?”
石诚的目光骤然冷厉,满是杀气的斜睨过来:“触犯第一条,我打断你的腿,将你锁起来,以后你就只能终日呆在我身边。触犯第二条,我杀了你!”
“好。”元清河低低的笑了一声,他觉得石诚那一眼很是霸气,让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这霸气的人压在身下,征服他,狠狠干到他求饶。
事实上他也准备这么做了,他将石诚打横抱起,在臂弯里掂量了一下,径直走上楼,进入主卧室,抬脚关了门,将他重重的按在房间中那张崭新的洋式大床上。
大床柔软而弹性十足,石诚整个人都塌陷进去,随即仰起下巴四处张望,这房间布置得简直就像新房,清一色的红色床单和被褥,特别是案桌上烧着的两根红烛,红烛下面竟然是两杯早已准备好的高脚杯。
元清河将他的下巴扳回原位,手肘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凝视了他的眼睛:“今晚就是我们新婚,好不好?”
石诚愣怔了一下,默然的双手捧了他的脸,极其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元清河放开他,自去桌上取来那两只高脚杯,晃荡着杯中的暗红色液体,递过去一杯给他。
石诚举着酒杯垂着头坐在床沿,他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终究是觉得不大对劲,他又不是女人,这人怎么会想到玩这一套?
半推半就的喝下所谓的交杯酒,就被那人压倒在松软的大床上。
元清河眼底带着满足的笑意,看着那人乖乖躺在身下臊得面红耳赤,侧过脸去刻意避开他炽烈的目光,真如那些人口中含羞带臊的新娘,他简直有点迫不及待。
抓着石诚的手按向自己鼓鼓囊囊的腿间,他痞笑一声:“他说很想你,攒了好多要给你,怎么办?”
石诚蹙眉看着他,骂一句:“不准耍流氓!”他很想正正经经的骂他,但看到那人干净明澈的眼,心知他依旧是个心思纯粹的人,只是不晓得在外面跟谁学了坏,笑容里竟然沾染了一点痞气,故意要来调侃他。骂过之后,他就无可奈何的笑了。
一夜旖旎,那人最后一次狠狠亲吻着他的后背,疲弱的软倒在自己身上静静喘息,石诚抬起眼皮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呼之欲出的朝阳。
房间里充满情/欲的气味,紧贴着他后背的那具躯体凉浸浸的,细致而滑腻,有如玉石。石诚只觉得浑身酸软,力气都被那个需索无度的人抽走,身体被压至瘫软,那根半软不硬的石页大竟然仍旧停留在体内,将他那处红肿滚烫的紧致撑开,一直熨烫到他的内里,将他的身体撑得满满的,心里也撑得满满的。
石诚小心的移动身体,伸长胳膊,努力够着自己的外衣,从外衣口袋中取出一枚鲜绿指环,小心的执起那人的左手,悄悄的,郑重其事的将那枚翡翠指环套在他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好像一个承诺,又像一个约束。
你归我了,一辈子都是我的,爱你,至死方休。
看着那人伏在他肩头的沉静睡颜,他用手指仔仔细细的临摹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末了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才肯昏昏沉沉的睡去。
元清河微微扬起唇角,悄然睁开眼,无名指上那一抹鲜活碧绿的色彩就映入他惊喜的目光中,轻轻摩挲着翡翠指环,满足的拥紧身下的人,带着他一起沉入美梦。
黎明的房间里,唯有一对红烛安静的燃烧着,照着那对相拥而眠的璧人,夏日清晨的凉风从窗棂灌入,那火光跳动了两下,旋即熄灭了,一股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在寂静的房间里变换着形状,如同佛前飘散的尘烟。
石诚依言搬进了新公馆住。
两个女人也在珠宝行那一带就近租了一间小公寓,方便工作。尽管石诚从来未曾对他和元清河的关系作出解释,但元清河那总是若有若无的警告,都在昭示一个她们谁都不愿意去承认的真相。谁都没有说破,却都不由自主和石诚拉开了距离,显得生分了不少。
石诚并没有因此而烦恼,他觉得自己跟了一个男人,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早在他决意与他相爱,他就已经做好了应有的准备应付周围人的眼光,否则现在烦恼,那就太迟了。
整个八月,军中上下都在为迁都回南京做准备工作,而李今朝经过半年多的多方活动之后,也顺利在此时升任南京卫戍司令,将原本的刘公馆改名为李公馆,顺理成章的住了进去。
当晚,李司令决定设宴,款待八方宾客,以庆贺自己荣升。由于他还在为义父守孝,家中不宜摆场子,于是便将宴席设在金陵大饭店。
毕竟是南京城,地下党活动没有那么猖獗。元清河赋闲,不用再去枪林弹雨风吹日晒,在宁静舒适的新家中无所事事的闷了一个月,闷出了他一身好皮肉,成了个雪白粉嫩养尊处优的模样。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