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快步迎来,看了一眼众人的衣服,拱手笑道:“诸位兄台秋安,在下专门在这里迎接诸位,请随在下前去三楼。”
众人一看,这知客竟然身穿秀才服,这在景国可不多见,但在孔城这种“举人满地走,进士多如狗”的地方稀松平常。此人口称“兄台”,却比称“老爷”之类更让他们舒坦,自然而然把这里当成雅致的文会之地而不是普通酒楼。
方运等人立刻拱手回礼,随秀才知客进入正门。
方运刚迈过门槛。就看到里面都是身穿白衣剑服的进士,许多人正在各处谈书论文、说琴赏画,明明是大酒楼,却有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
这大厅极为宽敞,桌椅整齐地排列着,处处有花草,绿意盎然,四壁挂着多幅名人字画,多而不乱。
大厅的最里面是一扇扇打开的窗户,外面就是小长江。船只如梭,灯火辉煌,半个江面被照得通红。
抬头可见正中央的的屋顶吊着数百颗夜明珠,照得大堂犹如白昼,二楼三楼的走廊上正有人向下张望,和一楼的进士不同,二楼与三楼的人更加气定神闲,无论怎样掩饰,目光隐隐有些自傲。让人高不可攀。
但是,这些自傲的人见到方运等人进来,神色立刻为之变化。
“方镇国来了。”近处的人说完,这个消息犹如水中涟漪一样迅速传播大厅。
方运等人没走几步就感觉不对。一扭头,整个大厅的上千学子都在看向自己。
方运微微一笑,拱手道:“诸位秋安。”
随后上千人一起拱手回礼。
“见过方镇国!”
“见过方文侯!”
……
秀才知客带着众人来到侧门,从侧门的贵宾楼梯向上走。边走边说:“和往常一样,十一国的上舍进士们在三楼,圣院进士或世家进士在二楼或三楼的空房。其余进士在一楼。诸位别急,久是久了点,但最后站得高,看得远。”
“你这秀才是个会说话的。”陈礼乐随手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抛给秀才知客。
“谢谢这位兄台!您如此阔气,一看就知道您是方镇国!”秀才知客故意开玩笑,毕竟方运刚才已经说话。
众人哈哈大笑,陈礼乐笑骂:“你是夸我还是在贬损方运?这位才是。”说着指着方运。
那秀才知客神神秘秘笑道:“方文侯,您要是对孔城哪位花魁神女有兴趣,我帮您牵线,您不知道孔城多少花姐盼着您念着您!”
众人又笑,乔居泽正色道:“方运未到十八,乃是堂堂的十国大比第一人,岂能流连于花街柳巷?不过……有我陪着就无妨了。”
众人大笑。
那秀才知客只是活跃气氛,说的都是文人墨客常说的,到了三楼,立刻闭上嘴,恭敬地送众人进入一间上房。
众人还没坐稳,悦国的十个上舍进士一起前来,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拎着酒杯。
为首的胡尚笑道:“等你们好久了!别的不说,我们十人先敬方镇国一杯,再敬诸位景国学子一杯,恩人啊!”
方运笑着拿起桌上的杯子,胡尚亲自为他斟酒,随后双方一饮而尽。
三层楼好似两个天地,二楼或三楼的人陆续有人来景国房间中敬酒,而一楼的人却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必须要二楼或三楼之人带领才可上楼。
“在下贾廷安,见过方镇国……”
“不才孔德铭见过方兄,那日还与德论谈过你……”
“哈哈,孙秉宁见过方文霸……”
一个又一个名动十国的进士前来。
今天景国的八位进士异常兴奋,这里有多人参与过去年的十国大比,但去年来这里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进士来敬酒,但今日房客却络绎不绝,而且态度极好,完全是把这些上舍进士当成圣院进士来看待。
乔居泽八人心中清楚,这些人因方运而尊敬他们。
用不了多久,方运必将进入圣院,成为圣院中最出色的一员。
不过,十国真正最优秀的进士并没有来此,因为他们都在为登龙台积蓄力量。
每次登龙台前夕,人族与妖界都会暗流涌动,为争登龙石,也为防备对方。
方运等人迎来送往,来人都是先结个善缘,为以后做准备,没有什么大事,只有孔德铭临走前的话有些特别。
“十国文会轮流举办,此次是谷国。”
等孔德铭走了,方运略一思考便明白。
谷国已经被杂家官员把持,比景国更甚。甚至可以说,谷国已经成为宗圣验证圣道的试验田。
此次谷国排名最后且不说,庆国大败,止步于第九,可谓举国皆悲,宗家和荀家必然对方运恨之入骨,谷国极可能在此次文会上耍花招。
方运心中冷笑,人族文会昌盛,各地每天都举办数以千计的文会,在节日期间的文会更是达到数十万之多。而文会中的猫腻层出不穷,捧人踩人、暗中较量、栽赃嫁祸等等屡见不鲜。
越是小文会猫腻越多,像十国文会虽然是大型文会,但因为没有更高文位的前辈监督,反而很容易出问题。
当日方运在大源府参加文会的时候,就遇到文会魁首内定之事,柳子诚原本想借文会打压方运,结果方运凭借一词“天涯何处无芳草”与金声玉振镇住全场。
方运想了想,此次文会终究是十国文会。谷国大概会用些小手段恶心人,应该不会用太极端的,毕竟这里是圣院脚下。
方运并没有太看重此次文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