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结束殿试,方运第一个解决的就是这个陶定年。
“陶县丞所为何事”方运平静地看着他。
陶定年道:“村长刁知礼操纵人贩、组织拐卖、私设囚牢、私藏兵器、勾结匪类、施暴妇女、残害百姓、抗法杀官、聚众谋反,罪大恶极、怙恶不悛,下官哪怕抛却县丞官职不要。也要重惩他今日,无论大人是否允许,下官要把他囚禁在刁家水牢,让他尝尝酷刑的滋味”
众官默然,这可是壮士断腕。
方运若真把刁村长押入水牢惩罚,那就是动用私刑,就名义上来说,比杀光谋反者更严重。这陶定年干脆替方运背负这个骂名,事后必然会被革职,但也保全了陶家。
这是一份相当大的投名状。
方运看了看陶定年。轻轻点了一下头,道:“去吧。”
“下官告罪”陶定年选了几个跟他多年的官吏和差役,押着刁村长,又找了一个妇人带路,前往刁家水牢。
方运站在长溪村村口,静静等着。
妖蛮私兵已经返回,它们虽然杀了人,但并没有吃人。人族的妖铁骑士在清理尸体,处理血迹。
随后,一队又一队的府军从村里出来。他们的身边多了一些女子和孩子。
这些女子大都头发凌乱W牌扑榈囊律溃大部分女子目光呆滞,过半的人带着伤。还有一些被锁链锁着,走起路来锁链拖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一些府军扛着被褥,有些被褥已经被鲜血染透,缓缓滴着血。
这些府军士兵无比悲愤。
一旁的进士们实在看不过去,口吐唇枪舌剑。斩掉那些锁链。
一个年轻的士兵抹着眼泪走到方运面前,哭道:“方虚圣,太惨了,真是太惨了。我去的那一家里有个牢房,七个活人,三个死人,尸身都烂了我们救出七个女人后,有两个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地点,请求安葬她们,然后一个撞死在墙上,一个夺了我们的刀自杀,太惨了,太惨了呜呜呜”说完年轻士兵蹲在地上大哭。
又有士兵咬牙切齿道:“您之前让私兵开杀,我还怨您杀人太过,现在,我只怨您当时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杀那帮畜生真是连蛆虫都不如的人渣简直就是妖蛮草他娘的计知白,草他娘的前任县官,都是一帮狗官幸亏宁安有青天幸亏”
许多士兵跟着大骂,那些女子全都低着头,不让别人碰,也不敢让别人看。
方运轻叹一声, 强压心中的愤怒,舌绽春雷道:“本官方运,乃宁县县令,来迟一步,让诸位受苦,难辞其咎,在此向诸位道歉,回宁安之后,上书请罪。另外,本县会为诸位在宁安准备一些没有外人的住所,等各位稍稍恢复,可以离去。若是不记得家在何处,本官会为把你们安排在工坊工作,不会让人知道此地之事。”
众多官员轻轻点头,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记得家在何处,方运是怕这些人不敢回家而自杀。
在圣元大陆,女子遭受这种折磨和侮辱后,若是回了家,恐怕会受到双重的折磨和痛苦。
别说是方运,哪怕是半圣也消除不了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
除了少数女人依旧麻木,大多数女人呜呜大哭。
至于那些孩子,大多数从开始到来就哭,只有少数懂事的孩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
一些府军轻轻把卷起的被褥放在地上,慢慢排开,越来越多。
血迹渗入土中。
方运咬着牙,继续等着。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数千人马才把长溪村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甚至还带着一些消息灵通的村妇,在她们的帮助下,发现了七个隐秘的地牢,解救了数十人。
最后,保护方运的战殿大儒亲自出马,确认村中已经没有活人。
府军统计出一个可怕的数据,长溪村被拐卖的妇女和孩童足足有九百余人,其中一百多女子在被救后自杀。
年轻女子超过两百人,长溪村人为了卖个好价格。这些女子身上没有太多的伤。
府兵不仅救人,还在村妇的带领下,找到许多金银财物、账目和信件。
在府兵处理村子的时候,方运一边翻看账目和信件。一边听活下来的村妇招供,举报那些还在外地的人贩子或长溪村人。
在长溪村的事基本处理完后,方运让刑殿官员上报,并以怀疑逆种操控人贩为借口,请刑殿发令要求整个密州的官府行动起来。开始全面抓捕跟长溪村有关系的人。
根据那些信件和口供,方运锁定了许多人,其中不仅有商人和官员之子,甚至还有一些官吏和名门望族也参与其中。
与长溪村勾连的大都是青乌府人,方运没有任何顾忌,直接给新任密州州牧赛志学传书,开始非常正式,最后做出暗示,如果这次不用雷霆手段解决,他亲自带着私兵在青乌府各地抓人
赛志学立刻答复。既然有刑殿命令,他会联合密州都督于兴舒,请示大元帅府,调动州军抓人。
不多时,县丞陶定年带着人回来,身上多了一些血迹。
“水牢里的刑具只用了一半,刁村长就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