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灵霄掌门吓了一跳,他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灵霄掌门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太史飞鸿的头,柔声细气地问:“怎么了?”
太史飞鸿哭得非常伤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如果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这个场面还能被形容是梨花带雨,然而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就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了。灵霄掌门试着带入了一下太史飞鸿的(被他臆想)的身份:一个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父亲,但是心中十分仰望父亲光辉的娃。终于有一天,他父亲创下了惊天的业绩,并且让他认祖归宗。然而,这时候他父亲想要娶一个老婆,而这个老婆不是他的生母,竟然是个男的。作为儿子,虽然心中纠结,但最终认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和谐的家而已。
然而,这个时候,他那诡计多端的后母连这点小的奢望也不让他圆满……
就在这个时候,太史飞鸿哭得抽搭了一声,也许是灵霄掌门此时此刻地表情太过和蔼了,他不由自主地,小声地,像是憋了很久的委屈,被裂开了一个细细的小缝,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明明说好了,只要我不放弃,阿潇就不会抛弃我的……骗子,都是骗子!”(这个梗详见卷一·十四章)
阿潇……
陆尘潇……
灵霄掌门感觉到自己内心中又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无言地仰头看天,此刻已经月上柳梢头,他看着那一轮破碎的残月,很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妈蛋,感觉自己被一桶狗血当面浇了个透心凉。
看人间,天雷滚滚。
举目之处,皆是,陆尘潇的情缘。
要不要这么饥渴,要不要这么生冷不忌,父子师徒都下手,陆尘潇你熊的!
☆、第116章 番外双修大会6
夜凉如水,月落流华。
孤独的亭台楼阁的正脊上,两个人坐在边缘顶端的鸱尾上,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递着酒壶,天地俱寂,山河广远,似乎唯有明月半分明,楼阁一点朱,叠山几片黛,人影两朵,如落尘。充斥天地间的,唯有呼啸的风。
太史飞鸿抽搭一声,将酒壶递给灵霄掌门。
灵霄掌门盯着那壶陈年老酒,忍不住发呆——话说,他到底为什么要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爬到房梁上,十分放浪形骸地陪这厮喝酒呢!夜风会把他的衣服吹乱的,一点也不符合他强迫症的画风。而且……
他又隐蔽地瞥了一眼那个酒壶的杯口,刚才太史飞鸿对口喝了,他对口喝了,有没有一点正常人的干净观念,受不了,而且……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灵霄掌门很有一种去问对方上一次洗澡是在几天前的冲动,毕竟,这世界上有一大批仗着自己修为高深身体避尘所以懒得洗澡的货色。
——但自从灵霄掌门遇到了王雪禅那个货色了之后,就再也不信这种鬼话了。
干净卫生,由我做起。
“杨兄弟……”太史飞鸿又抹了一把眼泪,原本一个好好的俊俏青年,现在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灵霄掌门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点,才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指间绝不多一寸的拈住了那壶酒壶,做出了痛饮的举止——实际上他的唇根本没有粘上杯口,所有的仙酿全部倒进了他袖子里的空间。
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这是避免疾病的好习惯。
……虽然好像也没有什么病菌能让灵霄掌门生病的样子。
太史飞鸿打了一个酒嗝,红着一双眼,沙哑着声音对灵霄掌门说:“当年,我得知我天资不好,曾经萌生过放弃的念头,是阿潇……嗝,当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放弃的话,放弃的其实并不仅仅是一个修行的机会,而是……嗝,嗝……走进阿潇生活的机会。”
“但是,我明明还在坚持,为什么……”
“嗝,嗝,嗝。”
灵霄掌门听得牙都要酸掉了,他一定也不关心陆尘潇的暗恋者到底有怎样复杂的心路过程——哦,对了,在太史飞鸿的自述中,灵霄掌门终于确定了太史飞鸿并不是余琏的血脉。他就说了,毕竟这一千年来,刨开这几年,余琏基本上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人家都搞出人命来了,他这个掌门还一无所知那也太无能了吧。然而,这并不是说太史飞鸿的身份就很简单了:前太衡剑派弃徒,现余琏指定的下任魔道之主继承人(这厮似乎决定废除以往的以生死搏杀决定魔主之位的传统),更重要的是,还是暗恋陆尘潇的人。
别问灵霄掌门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不是傻子好么?
那么重点来了——
余琏到底心有多宽,才会把这么一个时时刻刻都可能化身为隔壁老王的家伙,放在身边的。灵霄掌门忍不住斜了太史飞鸿一眼,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承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家伙真的没法和余琏竞争,毕竟,余琏至少不会……
“嗝,嗝,嗝,嗝,嗝……”
大哥……哦不,你是我的大爷,大爷,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啊。这酒嗝都打出节奏感来了。灵霄掌门看不下去了,抢走了酒壶:“你不会这是第一次喝吧。”
太史飞鸿忧伤地看着他。
喝酒的人脸色都会发红,但太史飞鸿一边很掉形象的打嗝,另一边,他脸色却红的很漂亮,并不是那种酒红脖子粗,上下一色红泛紫的情况,而是一种很美丽的,像是两坨天边的晚霞,反而衬托得肤色如雪,米分嫩如藕,一双眸子带着水光,焦点聚拢不起来,反而带着一种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