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躺着。
白墨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当他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慢慢地摸到了苏长安。
面前的人流了不少血,但是白墨手里传来的感觉告诉他,苏长安还活着。
他还活着,还可能重新活蹦乱跳的,并不会像五年前的那个人一样,永远变得冰凉,不可能再回来。
白墨抽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站起身,觉得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他走出房间,下楼到了穆升的办公室。
穆升看到进来的是白墨,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问:“怎么了,你居然会来我这里?”
“叫修斯过来,我不小心下手重了。”
穆升僵住了,然后他猛地弹起来大喊:“乔,你听见没有!叫修斯马上过来!!”
桌上的通话器传来一声“明白”,接着就安静了下来。穆升深深地看了白墨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跑上了楼。
楼上一片兵荒马乱,穆升把懂一点急救和包扎技术的李宴叫过来了,于是哗啦啦大家全来了,各种惊呼声乱响。
白墨面无表情地站在楼下向上看,苏长安被穆升打横抱了出来,进了李宴的房间,一大串人也更了进去。白墨这才上了楼,刚才穆升把苏长安抱出来的时候,血迹滴在了走廊的地板上,白墨踩着斑斑血迹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白墨环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差不多有三四年没有打扫的佣人以外的人进入了,这个房间永远是干净整齐的,冰冰冷冷的。
但是就在不久前,名叫苏长安的家伙闯了进来,弄乱了他一丝不乱的摆设,把他的客厅搅得一团糟。
沙发边上是打翻了的饭菜,现在肯定已经凉透了,是苏长安端上来的,这么多年,别墅里已经没有人会特意关照他按时吃饭。
茶几边上是满地的药瓶棉签,那是苏长安硬要给他上药的时候打翻的。他身上的各种伤从来没有断过,大家都习惯了他会自己上药,自己到修斯那里去,大家会关心的是他药箱里的药用完了没有,而不会特意在每次的任务过后来给他上药。
再接着是碎了一地的茶几碎片,玻璃茶几几乎被撞得粉碎粉碎的,从来没人敢在他白墨的房间里这样放肆。
最后,是玻璃上,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仔细观察,会发现流血量虽然挺大的,但是还没有达到致命量,只是在一阵忙乱过之后血迹晕开了,显得格外的惊悚。
白墨捂住了眼睛。
他并不畏惧血迹,相反,鲜血会让他扬起无穷的怨毒和悔恨,会让他想到几年前那个晦涩冰冷的夜晚,会让他记得那个弃他而去的人。会让他想要拔出刀来,把面前以各种身份活着的东西都杀光。
白墨狠狠地握紧拳头,缓缓地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良久之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冰一样的冷淡,走到客厅一侧,打电话给李叔,叫佣人上来打扫。然后他到卧室,脱掉了长裤,上了床。
他想,他果然还是要一口咬死,绝对不要和“眼”搭档。
“眼”和“刃”的关系太紧密了,特别是“眼”的特殊能力,在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之后,“刃”一定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信任并依赖于他搭档的“眼”。
然而同时,“眼”太脆弱了,他们除了看到蚀虫的能力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他们没有可以赖以防身杀敌的武器和技艺。
他再也不要体会托付了信任,再失去所依的那种空洞感了。
白墨平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想:我绝对不再和“眼”搭档,即使我因此失去了作为“刃”的能力,也再也不愿意看着我信赖的“眼”死在我的面前。
☆、第十二章 白墨的曾经
苏长安慢慢睁开眼睛,这个房间看着挺熟悉的,应该就在别墅里,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房间。
视线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绷带吊着,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苏长安渐渐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慢慢发起抖来,用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白、墨,我、草、你、大、爷!!”
他苏长安虽说早年命途多舛(是么?没看出来……)但是好歹平平安安活到24岁,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人!好吧,他承认自己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是他啥,但是这拳打脚踢的是要闹哪样??
苏长安握着拳,心想我他妈不原样打回来我就跟白墨姓!!
“白墨没有大爷可以给你草,如果你真的那么气不过,我建议你去草白墨本人还更显得靠谱些。”
苏长安这一惊出了一身虚汗,他叹口气,骂娘骂得太专注了,居然没发现自己床尾坐了个人。
“hi~~我是修斯,‘眼’和‘刃’的御用医生。”眼前的男人很年轻,相貌不过是端正而已,但是看上去非常和气,又不像苏长安印象中的医生一样严肃,而是透着一股机灵劲。
苏长安前一秒还在咬牙切齿,看到陌生人马上恢复自来熟本色,笑着打招呼:“hi,修太医。”
“我昨日刚刚听说,别墅里住进来一个新觉醒的‘眼’,正想着什么时候得空见见,没成想今儿个就见着了,还独独是这么个破落狼狈的摸样~”修斯盈盈笑地看着苏长安,放松着身段倚在床尾,苏长安突然觉得他这副样子很熟悉很熟悉。
“啊!!”苏长安蓦地坐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甄嬛体啊!”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