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赵季麟头痛起来,眼前的男人搬进来后老是这样半死不活地磨着他的耐性,任凭他暴怒发火或者低声下气,苏循除了在床上主动些外,平日里从头到尾都不鸟他。
“你到底想怎样?说句话好不好?”
苏循还是沉默,赵季麟借着拐杖站了起来,放柔了声音说:“司机给你留着,你想怎么样随便你。”
赵季麟回了房间,他觉得自己再这么跟苏循呆下去总有天要被气死,难道要一直这样跟苏循耗下去吗?苏循的不合作如同一把钝刀子每时每刻都在割他的心,不见血却痛不欲生。
听到赵季麟离开的脚步声,苏循苦笑起来,他以为又要挨揍。他不怕赵季麟骂他揍他,甚至不惜故意激怒赵季麟,反而是这样的好声好气才真要他的命。
这么多年过去后,他以为自己对赵季麟的感情早已经淡了,淡到让他可以平静地面对赵季麟。真的很可笑,即使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感觉,再一次见到赵季麟后他依然无法抗拒,让他多年的坚持看上去就像是一种逃避。
苏循笑了笑,掩去眼中的痛楚,看看时间不早,拿上行李包赶去了酒吧。他庆幸还有戏要拍,这些纠葛全可以先放在一旁。
《艳夜》又拍摄了几天,进入到了高潮部分。
苏循画着妆穿着女装化身成了张新,饰演阿七的杨淮看到苏循的含情脉脉的眼睛,有时候也会开玩笑说很怕苏循真的舞者的阿瑞就会跳出来大叫,苏循要爱也是先爱上他。
苏循不置可否地一笑。
三个人吵吵闹闹地玩笑谁也没当真,只有闻殊盯着显示屏若有所思,那么的痛楚又那么的深爱,显示屏里苏循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感情让他觉得没有人比苏循更适合张新这个角色。
《艳夜》在酒吧里拍了十多天,当中赵季麟来过几次,每次跟制片和导演说上几句,再坐上十几分钟,剧组里的人空下来也会凑过来,演员们更是不肯放过在娱乐公司老板面前露脸的机会。只有苏循当赵季麟不存在,有那么一两次赵季麟过来跟他说话,他也冷着脸爱理不理的。
赵季麟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再来剧组打转。
直到拍摄的最后一天,赵季麟上医院做完复健,早早地跑来剧组,说是等拍完最后一场戏他要请整个剧组吃饭。
听说是在最好的酒店订了位子,大家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最后张新和阿七在夕阳下分手,各自回家的镜头竟是一条就过了。
苏循回了后台卸妆换衣服,赵季麟不想在外面杵着妨碍大家收拾,也跟着苏循去了后台。
苏循边拿卸妆纸擦脸上的粉,边和杨淮阿瑞他们说笑,没有留意到赵季麟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季麟神情复杂地望着苏循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等到场务来叫他们上车去酒店,他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苏循面色一僵,又转过头跟阿瑞讲话。
一剧组的人到了酒店,赵季麟因为在养伤不能喝酒,席上有人过来给苏循敬酒,他也一同挡了回去。
赵季麟见苏循闷闷不乐的,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医生说你需要好好调养,养好身体前不能喝酒。”
苏循低垂这脑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赵季麟挡完酒,几乎黏到了他身上,这席上的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过了今晚不晓得又要传出多少难听的流言蜚语来。
赵季麟却不管这些,赵季伦的炒作使得不利于苏循形象的流言越传越难听,他没有费心阻止,或者说他心里恨不得流言传得更难听点,好让苏循明白除了他这里已无处可去,离开他的话,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散席后,赵季麟更是在这整个剧组面前把苏循拉上了自己的车。
车里赵季麟帮苏循脱掉围巾和大衣,苏循僵硬着肩膀往车门边缩了缩。
“别动,我什么也不做,”赵季麟握住苏循冰凉的手说,“穿着大衣下车会冷。”
苏循抵住了车门退无可退。
赵季麟靠了过去,“你这是干什么?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苏循微侧着脸眼望车外,几乎颤抖起来。
赵季麟往旁边挪了挪,跟苏循拉开了半臂的距离,说:“我妈这两天在家里,她说想见见你。”
苏循错愕地抬头。
赵季麟不禁一笑,说:“别怕,我妈只是说来看看你,不会吃了你的。”
苏循泄了气般又垂下了头,真要把他打出来也没啥好怕的。《艳夜》拍完了,他不愿再被赵季麟包养下去。虽说还有部三国的电影,但也要等到后半年再说,他现在也没啥心思多想。一部《艳夜》拍下来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不休整上几个月,真会要了他的命。
赵季麟捏着苏循的手,兴致却很不错,说着什么他把一男人带回家住了,就算不带回本家见家长,他家里人要过来看看,他也不能硬拦着不让。
赵季麟的话,苏循迷迷糊糊地听着,要见就见吧,这事难道还轮得到他说不?
赵季麟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苏循只觉得呱噪得让人心烦,全没听进去。
直到车开进了车库,赵季麟让他下车,帮他穿上大衣,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才像刚睡醒般摇了摇头。
苏循看上去精神很萎靡,赵季麟搂住苏循的腰,往电梯那走:“见完我妈,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苏循盯着电梯里的大理石不说话,他不需要医生,不管什么医生对他来说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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