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在推测自己的生死,却已经被自己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整条甬道上覆盖着许许多多的污迹,还有很多是喷溅形的,这分明是经年的血迹,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留存了多少年,都要化作岩石上的花纹了。
唐时从这满布着血污的甬道上走过去,也看到了周围的墙壁上各种各样的痕迹,最多的是剑痕,饿偶尔也有棍杖的痕迹,还有一些掌印指印,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大战,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可以说是一群人。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使用剑,并且这一场大战,应该发生在这地方还没有水之前。
这甬道之中有血迹,如果当时是在水下发生战斗,血迹便会随着水流一起走了。甚至唐时可以推测出,这个地方在大战发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中都没有水,不然这些血迹也会被常年的水流稀释掉。
也就是说,浩然山后山的这个水潭是后来才形成的,原来那里不过就是一口井而已。
唐时皱着眉,继续往前面走,同时观察着自己身边的种种情况。
水潭外面的封印是佛修下的,可是这井下的封印却是道修们干的,而且都是能进不能出的那种类型。水潭上的还好,使用佛力还是能够进去的,可是这水下的,便是只有道力才能够进去。
佛修道修,唐时只能推测——很久很久以前,佛道两修参加过而今的这一场战斗。
只是……到底是佛修道修联合起来对抗别的什么东西,还是……还是佛修道修自己打了起来呢?
道修用剑者多数,佛修则指掌拳腿居多……
这样的联想,让唐时隐约有一种很心惊的感觉。
走着走着,两边壁面之中不光滑的地方就变多了,唐时忽然感觉出这些不光滑甚至凹凸不平的地方的出现有一定的规律。
有的时候每隔六尺出现一个,有的时候则是十二尺……更多的时候要几丈……
在这些异常的地方出现得最密集的时候,大致可以推测出每隔六尺出现一个。
他终于停住脚步,站在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灰白石壁前面,抬了手指从这壁面上划过去,他的灵识贴在这壁面上,再要深入似乎有些困难,不过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
唐时皱了眉,忽然手指弯曲,便将自己的指节叩击在了这石壁上,内中有空然响声,空的。
他的灵识忽然暴涨,便有一缕金光从他眼底闪过,唐时的灵石转瞬之间穿透了石壁,便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他抿唇,心底震骇,却再次手指一扣,敲击在石壁上,便听得“哗啦”一声,这外面的一层石壁竟然直接落下了,有崩裂的灰尘散落进水里,又顺着暗流走了。
这里是一处很小的岩洞一样的东西,唐时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古人为了修仙,死之前要找一处绝壁,在上面开凿出一个岩洞来,自己就坐在那狭窄的地方等死。
而如今这一个,明显是不一样的。
这墙里面坐着的一具尸体,与唐时在苍山后山看到的差不多,佛珠还在,只是人已经成为了枯骨,身上披着的袈裟却还是簇新的颜色,大约是因为这里空气不流通,所以还能保存吧?
只是在唐时方才敲开外面那一层壁面的时候,水流就已经涌了进去,转瞬之间就那袈裟就已经完全变黑。便是那原本饱满的身体,一瞬间便已经血肉化作飞灰,随着水流而去了,转瞬之间便只有一具枯骨。
石壁的内侧刻着两个字:通行。
大约是法号吧?
唐时看了那尸骨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当真是诡异之极,他撤身,到了另外一边,将墙壁敲开看了,里面也是一具枯骨,依旧是和尚,法号也是通字辈的。
不信邪的他继续敲了下去,一路从甬道的这头到了那头,有的洞穴密封完好,所以里面的尸体保存得很好,可是在被打开的一瞬间便已经全部毁坏,唐时只能在那一眨眼的时间里看到这些人曾经鲜活的容颜。
和尚居多,道士也不少,只不过还有许许多多的洞穴里是空着的,有的空着,有的积满了水,大约是当初封存的时候不够完全严密。
和尚大多保持着一种坐化的姿态,而道士身上却有各种道门的佩剑和名牌。
每一个洞穴侧面,都刻着他们昔年的名讳。
唐时逐渐发现了规律,每隔六尺敲一下,一定会有收获。而且很奇怪的一点是,外面光滑平整的洞穴里,坐着的一般都是看上去很像是正常死亡坐化的和尚,可是若外面是凹凸不平的,打开了里面是无人居多,要不就是生前受过重伤,或者是进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的。
这感觉,就像是……
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就像是什么人在离开的时候匆忙之间糊上去的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唐时冷得浑身一激灵。
一个洞穴一个洞穴地打开,唐时几乎要这样麻木了,最开始看到这样可怖的场景只是觉得头皮发麻,可是现在看得多了,也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是习惯了。
唐时一路开下去,简直像是在开宝箱一样。
他本以为就是这样了,再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惊讶的,可是这一次——完全愣住了。
他在看到那些坐着的人之后,已经是习惯性地扫一眼人名了,他扫过去,也就扭过头去,准备去看看前面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他走出去一步了,方才扫过去的那一眼才立刻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