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便打了一个寒颤,立刻知道现在副尊的心情很不好,若是惹恼了他,即便同是魔修,出手也软的。
当下,再也没人敢开什么玩笑。
倒霉的周天奇便被那鹰钩鼻直接抓住了,按到旁边去,便摸出了一把刀来,旁边又有一名魔修摸出一张巨大的盘子来。
他们将周天奇的脖子扭到那盘子上方去,似乎是想要将周天奇的血放在这盘子里面去。
鹰钩鼻手起刀落,便要一刀下去,哪里想到也不知道前面那常楼发了什么疯,竟然忽然回转身,手一指他手中的那刀,便见那刀直接飞起来,刺向了空中某一处。
一个月白的影子闪过去,那刀从他袍子旁边擦过,是非的身形,终于悄无声息地显露了出来。
他也不废话,抬手便是罡风凛冽的一掌劈向下面那条船。
常楼冷笑了一声,“小自在天的修士出手也这么狠辣,当真让人惊讶。”
是非一旦做了事情,便不会理会旁人怎么看,他乃是元婴期的修为,即便常楼是个渡劫期的修士,现在也不敢使出出窍期及以上的修为,在这蓬莱列岛之中的忌讳很多,更不敢太过嚣张。
原本他们是准备来悄悄办事的,哪里想到竟然遇到小自在天的僧人。
这是非多年之前离开小自在天,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蓬莱列岛,常楼猜测这人跟他们是一样的目的,都是为了寻找“枢”——不过常楼这一次猜错了。
是非早就知道枢在哪里,这一次来不过是救人的。
不说佛家主张慈悲为怀,说得自私一些,小梵宗与小自在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泓觉已经进了大荒,之后是非办事也就简单一些了。
只有目光短浅的人才会以为是非是个胸无城府之人。
聪明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聪明的,不是没有心机,只是大部分时候他们的心机谋划都是为了天下芸芸众生,而不是为了自己。
是非曾陷入一种很深切的矛盾之中,到底小自在天的情况要如何处理?
十年挣扎,如今早就有了结果了。
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再过十来年,道门之中的回复了。
在这段时间里,是非要将三千六百年前的事情调查清楚。
他来到蓬莱列岛,便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似乎只差最后的这几环了。
四方台是每一甲子开启一次,四方台会其实便是“枢”开启的契机,只是是非没有想到,这一回会将唐时也扯进来。
现在唐时还在海底下,是非却先要将上面的麻烦给解决掉。
一掌劈翻了下面的船,是非手一抓,便已经将下面的五名西山修士拉了过去,到了他的身后,又看了小梵宗的两名修士一眼。
小梵宗的两名佛修认得是非,便与他问了一声好,是非略略点头,却看向下面一直没动手的常楼:“天魔黄角的副尊常楼吗?”
常楼手中托着那罗盘,似乎一点也不避讳,之前那光点消失的位置,便是他背后的礁石,只要是非不出现在自己的背后,那么一切都是安全的。
被是非救走几名道修,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处。
这蓬莱列岛的修士,并不亚小荒四山之中的任何一山,到时候随便抓几个来凑数便可以了。
便是是非救的这几个人,也不过是他们路过的时候随手抓的。
“你倒也算是知道得很多了。这几个人你可以带走,但是不要来妨碍我们这边的事情。你别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出手。”
常楼的意思是,接触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封印。
毕竟他现在如果要打,也只能用出窍期以下的修为跟是非打,说实话这和尚的修为诡异,又精通佛法,跟魔修是天生的克星,打起来他们讨不了好,还要浪费时间,终究是枢的事情比较重要,若是耽搁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机会在哪里。
孰轻孰重,常楼轻而易举地便掂量出来了,所以他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软硬兼施的话。
是非也不纠缠,只凌空而立,在海风之中微微一笑:“施主宅心仁厚,是非多谢了。”
说罢,便直接提着那几个人,袖子一甩,便见一支芦苇落在水面上,化作一条苇船,而后几个人落下去,是非站在船头,向着常楼打了个稽首,竟然便破浪而去了。
那常楼阴了脸,宅心仁厚?这和尚是在讽刺他吧?
常楼看了看自己手下那些古怪的眼神,又是一声冷笑:“和尚心肠歹毒,挑拨离间的伎俩你们也信,如今没了人,也来不及准备更多了,便我们自己准备血迹。银至,去看看那和尚走远了没。”
“是。”那鹰钩鼻应了一声,便循着是非方才离开的轨迹追了很远,什么也没发现,便知道是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于是回来复命。
周围都没有人,便是寻找枢的好时段了。
常楼直接一翻手掌,将方才那巨大的盘子拿在了手中,手指在自己手腕上一划,便流出了鲜血来,鲜血如注,便注入了那盘中,很快便积了一层。常楼见惯了比这种场面更血腥的,看着差不多了,便看向自己的几个手下:“准备好了?”
原本他们是准备用那些道士们的鲜血来开血的,如今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好在一人一点鲜血,便能将这盘子填满了。
看着那盘中的鲜血之间地满了起来,常楼手指一弹,便将一枚灯芯送入了那盘中,靠在边缘上,而后点亮,整个盘子,似乎都变成了灯盏。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