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果循环,他当初威胁源氏的手段被甩回了自己脸上。他以为是源氏供奉的y-in阳师,甚至如此询问了,没想到对方的下一封信中直接发出了嘲笑。
【源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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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土御门伊月苦着脸,刚刚卷了报纸给他一记的源义衡冷冷而笑。
“不是,这不商量好了吗?肯定要把源氏摘出去啊。”土御门伊月感到非常委屈,“连信都是义衡看着我写的,怎么就又生气了。”
“……”
你管我?就生气!
九妹看看不讲道理的源义衡,又看看土御门伊月,突然笑了。小纸鹤蹲在她肩膀上,对主人以及主人的朋友表现出相当的鄙视。
它全然忘记了曾经嘤嘤嘤的自己。
“你那个咒,波及范围有多大?”源义衡问道,“我看现在城中也有了相关的报告,怀疑是新型瘟疫。”
“瘟疫是个好名字。”土御门伊月笑笑,“范围就在御门院和贵船神社周边,我控制过。至于被波及的……严格意义上也不算被波及,这个咒最善于检测人心的恶意,我已经将为恶的标准定得很高了,沾了人命,才会被清算。”
他的神情一时有些淡淡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御门院几乎全体都中招,留在贵船神社的y-in阳师更是。这全军覆没的结果,还真是给我省了不少时间。”
“你知道那个晴明想做出什么应对?”
“嗯,差不多。人类无法抵抗的咒,异类也许可以,他可能会花代价从地狱里带出几只恶鬼来吧,那种异类确实不受这个咒的影响。”
地狱中的恶鬼……
源义衡此时仍不知八岐大蛇与土御门伊月的关系,他对八岐大蛇的记忆停留在小混蛋走近蛇的狭间,又侥幸活着回来。不过既然地狱是小混蛋的通道,那么一定处在小混蛋的势力范围之下
“地狱受你控制。”他笃定道。
小混蛋向他粲然一笑。
“当然,光哥。”
源义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副官敲门进来,低声说道:
“衡少爷,御门院家主召见您。”
他是代代忠于源氏的武士家族出身,故而不称呼源义衡的官职,只称呼“衡少爷”。源义衡听了这话略一挑眉,直接起身,知道是那个晴明在怀疑是源氏从中捣鬼,这也无妨,他早就想好了借口。
九妹好像有点担心,跟他小小的往门外走了几步。
“别跟着。”源义衡头也没回的走出去,未束的白发予人凌厉之感。副官连忙跟小姑娘解释,又说他的妻子帮忙买了些新洋装和首饰。
“衡少爷只是担心小姐。”副官笑道,“衡少爷交代了,给您准备的都是很受欢迎的新款,小姐试一试?”
九妹伸长脖子看了眼源义衡大步走远的背影,这才遗憾的垂下头,点点脑袋。
“谢谢你。”
“是我分内之事。”副官接着又转向土御门伊月,“伊月先生,您要留在这里用饭吗?”
土御门伊月摇头,“不了,我等光哥平安回来再离开。”
虽说有了准备,光哥孤身犯险,他不可能毫不担心的。
“那就给您和小姐上些点心茶水吧,请稍等。”
另一边,源义衡走入御门院家的本家,这里自然并非御门院的核心区域,只是那个晴明习惯在这里接见其他人而已。他发现这次来,那些眼高于顶的御门院家y-in阳师一改往日的傲慢,一个个魂不守舍担惊受怕,士气极为低迷。
他一扬眉,并不奇怪,跟小混蛋作对哪有好下场?
……他完全忘记了惨痛的墙倒了的过去。
他在外间等了一会儿,有y-in阳师引他进去,他也就再次见到了那个晴明。对于对方仍旧裸着这件事,源赖光现在已经可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精力着,“哗啦啦”一阵水响,对方走出血池,自有y-in阳师为他递上干净的布巾擦拭。
“最近有人对御门院下了咒。”男人锐利的视线落在源义衡身上,“你作何解释?”
源义衡并没有诚惶诚恐,反而嘲讽般笑了笑。
“当日祖父中咒,源氏走投无路,请了不少咒术师上门。”他说道,“源氏不怎么擅长咒,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男人听了他不敬的言辞,并未生气,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那段时间上门的咒术师,是否有很显眼或半点不显眼的?”
源义衡答得倒是利索,他脑子里想的是以火焚城那时期的小混蛋。
“有,我总怀疑其实那个人能够解咒,但最后却甩袖而去。”
男人一直紧盯他,权衡每一句话的真实与否,半晌才开口,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源义衡,你想作为纯粹的人类活下去吗?”
白发青年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个反应取悦了男人,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话更添几分把握。
“我可以为你洗去白龙的血脉,只要源氏愿意为我做一件事。”
白发青年看着他,缓慢眨了眨眼。
“我要知道是什么事。”
“是件小事。”男人说道,“我想请奴良组的樱姬夫人,来御门院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