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星期日,这个当然了,他们只不过起得真心晚,没有到“什么今天星期一,昨天不是星期六吗,我的星期天呢”,这样的程度。
单简明糊着一脸的血痂,醒来感觉脸绷绷的,下床绕到左边推了推游今逸:“醒醒,我的脸麻了,你看看是不是面瘫了。”
游今逸眼睛不太睁得开,随意得看了他一眼,就想翻身背对他睡,突然打了个激灵快速翻身坐起来托着他的下巴看:“你昨晚又流鼻血了。”说完拍拍他的脸,“乖,洗干净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他们现在睡的被子也是鹅绒的,单简明后来又去买了几套被单,现在用的是一套海蓝色的。
游今逸不是太能理解他换洗床单的勤快劲,跟垃圾睡也不用这样吧。
咳。
卧室里的卫生间里单简明拨弄水花的声音很明显。游今逸把被单拉到自己眼前看了看,上面有几个直径将近一厘米的血点,很圆,都不知道单简明是怎么滴上去的,简直就像是直着上半身并低着头的时候突然流出的鼻血。
想到单简明那出奇的梦游症,游今逸回忆了下昨晚的睡眠状态,这小子下过床了?
洗完脸出来的单简明脸皮很红,嘴巴以上鼻子以下还有条划痕。
“你昨晚下过床了?”游今逸边问边拆床单。
单简明摸了摸自己嘴巴两边,他的胡子不如游今逸这么爱长,所以经常就会忘记收拾。今天洗完脸湿了的胡子都软在嘴上了,才想起来刮一下,然后就划了一刀。
“嗯,起来上过厕所,酒喝多了。”见游今逸也不嫌弃他,自动收拾了被子,心里好感多了很多。
他说完,游今逸脑内模拟了一下单简明的状态,想他大概是在躺进床里之前立着上半身发过一阵子呆,才会滴出那样的血点。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呆,脑补得起劲的游今逸笑了笑。
单简明奇怪地看他一眼问道:“你还拉肚子吗,游先生?”
游今逸“咳”了声,摸了摸肚子说:“都内部消化了。”
单简明抽了下脸皮抖了抖身子,被膈应到了,然后边拉自己头发边说:“上医院复查吗?好像是到时间了。”
“嗯,拆完石膏,陪你去看一下中医。”
游今逸说完单简明愣了愣,摸了摸鼻子:“就流鼻血而已,不用了。”
游今逸勾起嘴角看着单简明的手背:“是吗。”
等拆完石膏,听医生交代了一下大体的禁忌,游今逸就把单简明带到了二楼左侧开放的中医馆。
“你这个是阳气厥逆,来,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坐着的单简明把手收回袖子张开嘴。
老中医凑近了看了一眼又坐下:“啊~张大。”
“啊~”
“算了算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用压舌板。”老中医边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新的压舌板边说。
还张着嘴的单简明脸红了起来,他眼珠子往左移,扫了一眼坐在边上的游先生。
看完舌头后,医生边自言自语边在签子上刷刷地写:“舌淡红,苔薄白。小伙子最近性生活频繁吗?”
单简明惊慌地看了眼医生,又惊恐地看了眼游先生,摇摇头。
老医生有些为老不尊地上面扬着两条稀疏的眉毛下面撇着嘴:“年轻人这么虚可不行啊,来看这个病的可是女人多啊。”
提着老中医给开的中药出来,游今逸边在自己的手背手腕上模拟边问:“刚才那个医生叫你常常按摩的是这个地方,阳池穴,记住了吗?”单简明正郁闷呢,胡乱地点着头。
从西慈医院出来后,游今逸敲了敲手表:“你自己去玩,我到公司,药你拿着。”
想到游今逸比自己大六岁,这态度也忍了,单简明闷声闷气地:“哦。”
之后两人分开,单简明摸着自己嘴上一条小破口,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而本应该回公司的游今逸,在一辆车经过身边,看见里面一闪而过的人时,转身又回到了西慈。
单简明以前,很久以前大概都有整十年了,因为他妈和刘叔就要办酒了,所以他妈出来做脸,小豆子单简明陪着。
他太无聊,就拿起了一本很杂的杂志,上面的广告版面有一则故事,据说一个女士在去美容院修眉的时候被划破了一刀,十年以后被查出染了爱死。丈夫带着孩子离开了她,她说自己不为钱,就想还自己一个公道,然后千辛万苦找到那家美容院索赔了三十万。嗯,没错最后他的丈夫回到了她身边。
嗯,那个故事单简明是在美容院看到的。
单简明没纠结为什么被刀划破就爱死了,他纠结的是为什么都十年了,那个女士还能这么确定是在那家美容院的修眉刀上染的病。加了十年的心智,单简明还是弄不明白。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十年。
十年啊,不止能忘掉一个梦,还能忘掉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地方。
老大伤感地呼了口气,单简明推开他常去的一家理发厅的大门走了进去。
看着镜子的时候,单简明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又马上垮了脸,游先生的手臂已经好了,也就不需要他了,住了这么久连朋友都算不上,唉。单简明还是没有游先生家的钥匙。
……
还有一个星期就元旦了,公司要放法定的三天假,单简明却要跟着游今逸先出趟莫名其妙的短差。
这事本来也轮不到单简明,上面给安排的是财务部另一个人,叫武植,比单简明晚了一个月进的恺达,但他比单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