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她,我带走了。”
说话的是一声明亮却带着暗沉气息的男人声音。
沉稳,严肃,冰凉而又冷冽,仿佛是世间最难化开的一根冰柱,而长安却觉得这样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熟悉的味道。
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
蓦地,一阵寒冷的风自窗户吹了进来,带着飘零的几丝尘土,一袭黑色休闲衣的男人就出现了在了长安的身后,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那双手那样的宽大,却让长安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甚至冷的让人有些颤抖。
而就在那一瞬间,抱着长安腰肢的手腕使了力,迅速的落在了窗子边。
“人,我这就带走了。”
“站住!”陆景生怒喝一声,便要追上,刚至窗口,却蓦然被一把短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冷然回头,看着这个男人。
洛琛!
是那个被长安如今放在心上的男人了么?
洛琛睥睨的看着他,妖孽般的笑容无声无息的消失,徒留一片冷意:“傅长安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景生恶狠狠的说道,仿佛着了魔。
“去你的。”怒骂一声,洛琛直接扬着拳头就砸了过去,在他刚刚进来的那一刻,他从床边看到一根漂浮离开的红绳,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那个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但长安在他那里却是也是没有危险的。
思虑间,下方突然枪响,洛琛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茯苓,走了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陆景生轻蔑的一笑。
“等着佟卓谦来收拾你吧。”
老子还不想揍你这贱男人,洛琛在心里暗骂道,诶,为了保住他以往纯洁无私神秘的摸样,还是只能在心里骂骂人,明面上,还是算了吧。
长安的身子被男人夹在怀里,很是不好受,终于在一阵强烈的颠簸后,她侧目看了看抱着自己男人的面孔。
而那一看,她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肌肤如玉,仿若初生,那笔直俊逸的眉目下是亮如星辰的眸,仿佛是银河连成一线,连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奢侈,上帝是不公平的,任排了一位最好的雕刻师为他铸造了一副无与伦比的五官,一眼,对!就是一眼。
让人沉了呼吸。
在深深感叹美男之后,长安回了神,却突然觉得这副面孔看起来有些眼熟。
并且刚才听他的声音也有些耳熟。
蓦地,她想起了在她喝陆景生争吵之前,洛琛的声音。
她想出声问,却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让她身后的伤口开始剧烈的留学,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裳和眼前男人的衣裳。
他皱了皱眉:“忍着。”
“你…是不是……和洛琛有关系?”她的声音逐渐变的有些虚弱,可眼神里却充满着防备,像是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小猫。
男人摇了摇头,正准备点头,却见长安二话不说,非常不够意思的晕了过去。
握着她的背部,伤口还在潺潺的流着血,湿了他的手腕,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倔强的可以。”
“你可以出来了。”在长安晕倒后,男人双眼陡然变得诡谲,黑色的瞳孔犹如泼墨一般,他身后是如诗如画的海水风光,秀丽春水,却抵不过他眸间的一丝光芒。
有轻笑的声音发出,然后走出来一个女人。
是的,看起来有点面目全非的女人。
鲜艳欲滴的唇色,好像血盆大口,飘逸的黑色长发偏偏被她帮成了两条无比粗俗的大麻花辫,额间有着一点红,却像是一幅已经抽搐了的抽象画。
顿时天雷滚滚袭来,男人却笑意在眼,仿若生花。
“华甄,你的这一身打扮可真别致。”
那女人淡淡一笑,整个脸庞都好似扭曲了一样,颠覆了世人的审美观,而那双微微上翘的眼睛,勾勒了一条看起来无比凄惨的眼线。
她笑,比哭起来还有二逼,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不堪入目。
而男人的脸上始终没有出现厌恶或者是其他不适的表情。
只有笑,淡淡的笑,淡淡的看着她笑。
“喜欢?”华甄挑了挑眉,没有半点吃惊,见男人不回答,再次问了问:“喜欢?”
“是有点喜欢——”他笑着点了点头,忽然转了话锋:“喜欢你稍稍离我远点。”
那女人不屑的冷哼一声:“真以为你是万人迷了不成?把你手里女人扔过来,要走哪儿去,赶紧儿的,甭唠嗑。”
男人笑了笑:“华甄,你不但穿着别致,连思想也很别致,既然你赶时间,那就甭唠嗑了。”说罢,就要带着长安离开。
“洛沥!”华甄突然喊住他:“你是要跟我作对么?”
洛沥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句话。”
华甄不堪回首的脸上瞬间僵了一下,眼神微微的半眯起来,像是回忆了一些往事,在快速的时间的流转中,勾起了唇。
仿佛一道冷冽的弯曲的闪电。
“东欧毒枭首领!”
一句话似乎点燃了洛沥心中的荡漾,那常年诡谲的眸子似乎染上了一丝明亮,仿佛是看见了棋逢的对手。
“欢迎你再次回到这充满激情的身份里。”
“接招!”华甄冷哼一声,直接就翻身而上,招招凌厉,袭击着人体的重要位置,洛沥抱着长安身姿轻盈的闪躲,扑面而来的掌风犹如刺骨的针,带着刺痛的感觉,他勾唇,脸庞轻轻一偏,就脱离了她的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