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大司命做皇帝的时候也有很强的所有欲,只是这次封印解除后魔性更加难以控制了。
那他也不能放纵这个为老不尊的,他可是老子。
遮在眼上的长带松了,露出他紧闭的眼。他嗅到淡淡的血腥,几步之外的大司命扔掉还在滴血的刀,垂下自残的手臂走过来。
大司命有些失神地说,“如果你就这么死了该多好…”如果阮卿珏死了神就不能再指挥他杀人,他也已经像拥有无数私人物件那样拥有他。
阮卿珏怔愣地呆着,心想,完了把儿子惹恼了…
他只是有点腿欠啊…
不是他真得想跑的啊…
许久,他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手腕被大司命握住,他皱眉问,“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赔礼个道歉而已…
阮卿珏被扶起来,隐去束缚的手轻轻搭在大司命的头上,少见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怎么道歉,末了嘴角含着一丝笑,“儿子乖,爹不会死的。”
他不知道,大司命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又往上窜了窜,只是阮卿珏刚才力度用的太大脸上的印子还没消下去,他才扯着伤口让自己清醒些。
阮卿珏说完,便摸猫猫狗狗那样一下一下地摸大司命的,美其名曰安慰。
其实阮卿珏虽然时常对别人这样说,却从未从别人口中听到一样的保证。说来惭愧,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样是生灵,他命就这么大,以至于现在还半死不活地在世上晃荡。
尘世无数轮回麻痹了他仅剩的疼痛,唯有生离死别可以让他微微清醒。可他并不想清醒。
“我可以陪你查下去,但现在我要从你这里拿走一样东西。”
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孩子,那我就从你这里拿走孩子不敢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修理自己二百五的爹~
第74章 失衡(九)
“什么?”阮卿珏疑惑地歪头面对他。大司命扶他在长椅上坐好,伏身一只手扣住他的肩,一手捏起他的下颚,小心吻了上去。
阮卿珏愣了愣,慌乱中想要站起来却被大司命用力按住,有力的心跳一下下试图冲出牢笼,他从未想过大司命真得来作这个死。
要扔他小时候屁股早开花了,可这混账东西现在失忆了!
长带从阮卿珏脸颊上落下,他睁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无措又恐惧。
“大…大…大司命…你这可是在非礼良家美男啊…”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声音却抖得要命。
一片空白的大脑比被人控制了还可怕,阮卿珏只记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他很疼,却不怎么记得那究竟是什么。
很多时候他只是记得自己疼过,却忘了自己因为什么而疼。他只是幻想恐惧,却不怎么记得分明。
大司命呼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只是在这短短的片刻,阮卿珏就红了双耳,像个无措的孩子被大司命拥在怀里。
当然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自己是不太清楚的,从身子僵直得无可救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不会真得挣扎的。
虽然害怕,却曾奢望。
他听到耳边一声无可奈何地叹息,恐惧却不曾止步。
“爹,我喜欢你。”
四肢上的锁链如藤蔓般生长环绕,将他牢牢束缚在椅子上。纯黑的花枝漫上他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展开一朵花,高傲儿冷艳。
大司命结束一个吻后短暂地放开他,随后捏起他的下巴抹去他眼角的s-hi润。
冰冷的手指触碰滚烫的肌肤,阮卿珏退将眼轻轻闭上,献祭一般。
谁会想到这么一只脸皮厚如墙,说话没脑子的人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如果不是为了他,阮卿珏完全可以做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纨绔子弟,但他现在不能。
大司命只后悔,自己不知道他的过去,他陪着这个人却只会被人家哄孩子一般讲个故事打发了,他囚禁这个人这个人也玩一样,想起来就跑跑腿吓他个半死,然后在伤害自己来哄他。
分明就是脑子有坑!
锁链缓缓扯去,带着恋人婵娟爱恋的不舍。阮卿珏身体僵直地坐着,面色平静,双耳赤红。
大司命想,他的身体还真和主人搭配,都是属蚌的,不把壳敲开就可以狐假虎威无法无天。
良久阮卿珏轻微动了动,直挺挺地站起来,同手同脚地向门口走去,毫不犹豫地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
尴尬,百年难见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