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在那里。
陈瑞陶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屋,上了楼,然后敲开了那扇门。
那张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是他所认为的一辈子的最爱,可就在半小时前,在听见哥哥叙述他们之间的纠葛的时候,却又把他带到了那次亲眼所见的场景中去了,而且比那次对他的伤害绝不会少几分。
宋宁涛正诧异的抬头看他,似乎在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陈瑞陶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把自己满腔的悲愤全部发泄到面前这个人身上,只因为这件事的当事人全是他最亲近的人。
宋宁涛问他:“怎么回来了?”
陈瑞陶甩甩头,说:“没,没怎么。”他到底还是没勇气,就算了吧。“我是想告诉宋哥你,我决定去香港了。”
宋宁涛笑了,并没有挽留他,只是说:“那不是挺好的吗?出去长长见识也好。”
“嗯。”陈瑞陶点头。
“吃饭了没?”
陈瑞陶没言语,转身离开了。
他刚要回房间,却看见哥哥也跟他回了家,他现在不太想说话,心想着等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后可能又会没有原则的像上次一样原谅整件事和他们。可是他哥却不让他如意,在他关门前扯住了他的胳膊。
陈瑞陶挣了一下结果没挣开,他难过的问陈瑞允:“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松开我。”
“陶子,是哥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你想和宋宁涛怎么样都行,你就装作这事儿没发生过好不好?”
陈瑞陶却笑了,可是这笑要不哭还显得痛苦:“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还把这事告诉我。”
陈瑞允怔住了,他松开了手,然后结结实实的被摔上的门的响声给震了一下。
“你到底还是把这些烂事儿告诉他了?”是宋宁涛的声音在问他。“看来你还觉得挺光荣的。”
“别在那儿说瞎话。”陈瑞允红着眼,攥起了拳头,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揍面前这个男人一顿,因为这才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
“那你说就说了吧,想也是早晚都瞒不住的。”宋宁涛看着那扇门叹了口气,双手插在裤子兜里又回了书房。
这算什么?陈瑞允站在那里痛苦的想。
他似乎也知道弟弟总是主动的那一方,却没想到宋宁涛对这段关系是这般的不在乎,不过反正也是,他都能那么坦然的叫自己跟他上床,他早就该明白弟弟这一腔爱火全都错付了。
陈瑞允敲了敲房门又说声对不起,却也知道自己的道歉根本不可能得到弟弟的原谅。
宋宁涛回到书房坐下来,却再也没有工作的心思,他本就对感情这种事不太在乎,在陈瑞陶给他营造的爱情中并没觉得哪里不妥,他当然也在努力去扮演好一个尽职尽责的爱人的角色,只不过可能会与陈瑞陶想象中的相去甚远。但是他倒是没觉得和陈瑞允发生什么会哪里有不对,因为他对陈瑞允也只能算是一种征服欲在作祟而已。不过换做陈瑞陶是肯定不会理解的,他也没有去坦白去解释的需要,毕竟未来的日子还长,谁又会对谁绝对忠诚呢?谁又能与谁绝对的长久?
这一夜一直在刮风,天亮了到处都已经成了秋天的萧索。
宋宁涛醒的早,他站在窗口醒神,便看见陈瑞陶一步三回头的拎着行李离开了这里。这家伙就连刚去上大学时都没带这么多的东西,想必这是下定决心真的要走了。宋宁涛生出些许不舍,一直盯着那个身影坐车离去。
果不其然,他下楼就在餐厅的桌子上看见一封信,打开来看,只有短短的两行字:“宋哥我走了,在去香港之前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和我哥好好的。陈瑞陶留。”
宋宁涛把这张纸揉成一团,过了片刻却又将其舒展开来,重新放回到餐桌上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裹了裹身上穿着的衣服,可还是抵不住一股寒意从后背透过来。
宋宁涛到底是感冒了,他身体还算不错,一年也不见得生病的他却被这次的病毒击倒了。他原本以为吃点药就能顶过去的,可两天后却发起了高烧,在公司实在坚持不住了,叫小张开车送他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一量,他的体温竟然飙升到三十九度多,医生给扎上了吊针,跟他说:“再晚点儿就转肺炎,看你怎么办。”
宋宁涛懒得理人,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倒是小张急了,嘟囔着要给陈瑞陶打电话,却被他阻止了:“你别叫他来了,大老远的瞎折腾什么。你别在我眼前晃荡,哪凉快哪歇着去,我看见你就脑袋疼。”
“宋总,你……”小张是想说他无情,这二少平时总往家跑,可宋总感冒这些天了都没见他回来,他直觉俩人之间不对劲儿,之前也偷偷给二少打电话,那边就支支吾吾也不说话。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一定是宋宁涛在欺负陈瑞陶,可他也不好说什么,正好借这机会给人叫回来,谁知却被他拦住了,早知道不吱声好了,不过宋宁涛也真是油盐不进的。
小张哀叹一口气站起身来,临走前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闭目养神的宋宁涛身上。
宋宁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再醒的时候,已经有护士把他的吊针给拔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下午,烧大概是退了,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想打电话叫小张过来,手机刚拿出来却见陈瑞允拎着个袋子走了过来,只见他把袋子递到他面前,说:“你吃点儿东西吧。”
宋宁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