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她粉诱唇瓣轻不可见地撩起一丝弧度,却瞬间隐于无形。看着那踩踏着月色一步步走到近前的男人,她似水的眸光却分明泛着冰冻三尺的寒冽。
“你来干什么?夜半深更偷偷溜进女子闺房,没的再污了我的名节,惹人耻笑。”
冷冷的,她道,话语隐含驱赶之意。
“还在生我的气,嗯?”
他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径直走到床榻前,蹲了下来,与她面对这面。
上官蕙撇开脸不去看他,表情冷冽,态度漠然,显然还在为白日里的事耿耿于怀。被她亲眼撞见他抱着她的姐姐,怎能让她不为此介怀?就算她明知那可能只是偶然之下的一个误会,可心里还是十分别扭。
“白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他不屑也从未曾向谁解释过什么。可为了让她消气,就算破一次例又何妨?
“解释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抱着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她故意佯装成误会了他们的样子,就要让他急一急。否则自己这一整个下午的‘殚精竭虑’岂不都作负了。
“并非是你看见的那样。当时,她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知是你来了,便高兴地要站起来。可能是因为之前坐得太久的缘故,两条腿发软,险些摔倒。我这才伸手扶了她一把。若非她是你亲姐姐,我理她作甚?”
凤邺北着急解释,却不见上官蕙的神色有任何松动。蓦然,一个念头从脑中飞快闪过,他嘴角弯扬,隐隐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来。
“蕙儿,莫非……你在吃醋?”
上官蕙一怔,随后想到自己这一整个下午的心思,胸腔间溢满了酸苦的味道,似乎还真就与吃醋无异。
“没错,我就是在吃醋,不行吗?”
☆、第368章 探望
索性,她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心思。经过这段日子的‘低潮’,有些事情她虽已经看得很开,可是仍不愿委屈了自己,什么心思都藏着掖着。她喜欢他,不,更准确说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爱,那么就该去勇敢争取,而不是原地踏步,看着他与旁人双宿双飞,徒留下她暗自伤神。
看着她嘟唇拧眉的可爱模样,凤邺北的心都要融化了。一双大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连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她这般亲近。
“那日,我中了媚药,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我第二日醒来,发现纳兰雪在我的院子里哭,便下意识以为是我‘轻薄’了她。我以为是我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于情于理,我都要负上全部的责任。所以,我决定娶她。天知道我心里有多纠结、多矛盾。我不愿意娶她,我不愿意娶除你之外的任何女子,蕙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手轻轻包裹住他的大手,她微微侧脸,在他手心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
在她决意不理睬他的这段日子,他受尽煎熬,她又何尝不是?
“蕙,我的蕙……”
知道她已经原谅了自己,凤邺北欣喜若狂地将她紧紧拥进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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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怜病了!
昨日淋了雨回来,便觉得身子不大爽快。今晨醒来,更是头疼脑热地连床都起不来。
丫鬟碧瑶见状,忙要出府去请大夫。可在她出府前,却忽然跑去了刘氏的院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了碧瑶的陈述,刘氏顿时来了兴致。
“奴婢句句实言,绝不敢欺骗夫人。”
刘氏满意地点点头。给一旁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立刻将五两碎银子放到了碧瑶手中。虽然数目不算多,可对于碧瑶这样平时捞不到什么‘油水’的小丫头来说却已经足够让她两眼发亮了。
碧瑶走后,刘氏便坐在了椅子上,陷入沉思。当初在上官怜初回府时,把碧瑶送去她身边果然是对的。碧瑶原只是她院子里一个不得力的粗使丫鬟,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可是送去了上官怜身边,有她帮忙‘监视’着上官怜的一举一动,则省去了她不少揣测的功夫。
是吗?上官怜与上官蕙果然因为男子而‘撕破脸皮’。那她这作为母亲的,自然不能作壁上观,需得‘推波助澜’一番才行。最好让她们姐妹的感情彻底破裂。
“孙嬷嬷,准备些补品,咱们待会儿去探望大小姐。”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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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来看望上官怜。纵然她对刘氏这个人无感,也察觉到她眼角眉梢都露出算计的样子,可毕竟她是这相府的夫人,算是她的继母,又是长辈,面子上还要过得去才行。
“怎劳驾母亲亲自来了?实在让怜儿感到汗颜。”
说着,原本在床上躺着安歇的上官怜便作势要下榻行礼问安。
刘氏连忙几步上前,伸手按住了她的动作,“快别动。母亲听闻你身子不大爽快,便想着来看看你。若你以为我来而不得安歇,那岂非在告诉我不应该来。”
☆、第369章 血燕
听她如此说,上官怜便又躺回了榻上,不忘吩咐碧瑶,“快搬来椅子让母亲坐,再端茶来。母亲喜欢喝碧螺春。”
“难得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茶。”刘氏甚感安慰地笑了笑,在碧瑶搬来的椅子上落座,她慈爱地轻握住上官怜的手,似想到什么伤心事,眼圈急速泛红。
“母亲一直想有个贴心的孩子,像你这般。怜儿,你早年深居在佛寺,可能不知,其实我也曾生育过。只是那可怜的孩子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