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看着皇上对臣妾身边的绿席笑过两次,臣妾体察上意,不如就让她今晚侍候您吧。”
胤禛眼睛都快笑没了:“连朕对旁人笑了几次都记得,八弟对朕何其上心,不如你来?”
胤禩低头抽回下巴:“皇上忘了,您金口玉言说过,臣妾以为人妇,不——配。”
胤禛没有错过胤禩眼里闪烁不灭的阴郁,有些好笑。这个弟弟总不喜欢认命,这样很不好。
胤禛终究没再继续调戏弟弟,只随意坐下喝茶:“什么绿席绿夷的爷是谁都不认识,朕想要什么还没想好。总之不会强你所难,先记账上。”
胤禩松一口气,心中不确定却并未随之消退。
世祖不过十八岁的年轻身体,就算附身的是死鬼老四,也总该找人纾解。他入宫近一月两人除了上朝几乎时时相对,为了推出一个横空出世的宠妃,老四连乾清宫都不住了,这几晚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周身缠绕的气息要吃人。
老四是不是忘了董鄂氏壳子里面住得也是个老鬼,还是宿世仇人,生啖死磕的弟弟?
……协理宫务的权责包括给皇帝推荐女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八爷不是真娇弱,装晕用得纯熟大家看懂了没?睡一起的各种暧昧有了,本垒打还会远吗?不是下一章就是下下章四爷这一章形象高大又光辉,强势又情趣,八爷你就从来吧,大家都等不及啦
☆、共枕异梦
很快端妃因为太后生辰庆典铺张浪费被崇尚节俭的皇帝训斥,并且有人听见皇帝咆哮说出“这个宫务协理权你也别霸占着”。
当日太后在慈宁宫病倒,皇帝请安时服侍太后的宫人都被赶出内殿,有人听见皇帝大声说:“朕说她当得起她就当得起!”
第二日,皇帝一道明旨降下,贤妃聪明睿智,知质有圣,才德出众,擢升皇贵妃,协理六宫。
这件事情皇太后事前毫不知情,她以为皇帝昨日说的不过气话,但她显然低估了皇帝对贤妃的执着,或者低估的皇帝对皇后那件事反抗的激烈程度,到了几乎不顾一切的地步。
皇帝不一样了,或者长大了。
太后不得不再度妥协,明旨已发,皇帝的面子不能明着由太后驳倒,天家母子不合的传言不能再因为一个女人雪上加霜。
胤禩当日质问皇帝:“皇上要封皇贵妃为何不先知会臣妾一声,也好准备一二。”
胤禛哗啦啦翻折子:“你要什么准备?沐浴熏香以酬知己?”
胤禩接过吴良辅手中汤碗大力放在皇帝跟前:“承乾宫往来庆贺的人不少,瓜果险些不够用,闹出笑话。”
胤禛哼了一声没说话。
胤禩凑过去一同瞧折子:“大臣御史的血溅书?”
胤禛道扔过去几本给胤禩看:“这个法子能一举淘一淘太后多年的人脉,挺有用。”
胤禩没兴趣,老四的手段这么多年还是这几个翻来翻去得用。不过他还是将琢磨的说了:“太后与皇帝亲母子,哪有隔夜仇?并非一定要这样对着干,太后真心为皇上好,皇上何必一味化成水火之势?”他总觉得奇怪,胤禛怎么到了哪里都做出一副孤臣寡人的模样,好像所有叫太后叫亲王的都同他过不去。
胤禛百忙之后之中抽空抬头施舍给他一个眼神:“那你说朕该如何?”
胤禩当看白痴似地看他:“当然是母慈子孝天下楷模,太后对皇上放心了自然会放权。皇上不是最善忍?”
胤禛推开折子直视胤禩,现在他能肯定老八多半是在讽刺他。这人真死性不改,说话藏头露尾每件事都和你对着干。他觉得老八慢待了他一份心意,他该说说:“朕当日许你进宫之后倾心相护,朕做了该做的事,无需遮遮掩掩。试探太后人马不过顺道而为,你在计较什么?还是不是男人!”
胤禩听见前半段很尴尬,等他听完后半句又很高兴,胤禛到底还是懂他的。
因此他也投桃报李,进一步阐述自己的疑惑:“我只是以为,太后当年能扶持圣祖励精图治,她的私心真不算多。皇上不必非要化成太后党与帝党,只要日积月累慢慢展现处事能力,太后自会退居后宫不再干涉皇上。”
说到底还是要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和太后选的女人睡觉生儿子,然后事事同老祖宗商量。
这皇帝做得还不如襄亲王,至少贵太妃没拦着儿子娶董鄂氏。
脑子切换到老八前夫身上之后,胤禛忽然无心理政了。
照例说老八也给太叔公侍寝过了,怎么在朕跟前还总把自己当男人?看刚才那一句试探把他乐的。
皇帝心头有事,因此对胤禩的疑惑只意兴阑珊回道:“主少国疑并非吉兆。老祖宗自己定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她自己倒是干政得欢。朕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要人手把手教,不过是想她安享余年,死后不必在风水墙外徘徊不敢入葬皇陵陪伴太宗。”
胤禩默,老四还惦记着当年给孝庄文皇后修建昭西陵的事,怨念这笔银子有更好的用处。
不过缓兵之计的确耗时间,当年世祖爷十四岁亲政时连汉文折子都看不懂,不再花个七年八年的很难做到顺理成章。
在皇帝看来,潜移默化把太后党变成帝党太花时间,而且太后寿数很长,说不定这群人最衷心的主子还是太后,不如逼着他们马上做出选择,一了百了。
无论如何,这场闹剧的后果是太后退让,贤妃变做皇贵妃,位同副后,协理宫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