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顺便看看花姨娘,就说让她好好养身体,她还年轻,以后还能有孩子。”严氏道。
朱璃走出上房,梧桐在廊檐下接雨水玩,跟上来,刚下了雨,经过夹道石板路滑,梧桐提醒说;“姑娘小心。”
自己一脚踩在水抗里,看看裙子溅了水点子,走路小心地提高裙子。
西边天空透亮了,雨过天晴了。
走一段路,到了大表哥的院子,朱璃低头看绣鞋尖湿了一片。
穿过庭院朝上房走,看西厢房里丫鬟仆妇出出进进,正好一个丫鬟走过来,朱璃问;“你家少夫人在屋里吗?”
“少夫人在花姨娘屋里。”
朱璃拐去西厢房。
西厢房堂屋珠帘半卷,穆明蕙坐在对门椅子上,玉簪和丫鬟仆妇在旁边侍立。
穆明蕙看见朱璃进来,“表妹来了。”
朱璃道;“表嫂没事吧?”
“谢表妹惦记,我没事。”
朱璃看屋里的门帘放下,“花姨娘人没事吧?”
这时,里屋的帘子掀开,一个郎中走了出来,穆明蕙站起来,“大夫,怎么样?”
郎中摇摇头,压低声音说:“这位姨娘腹中的胎儿没了,流了不少血,命是保住了,以后生产困难,我开个方子好好调理,年轻兴许以后能养好。”
穆明蕙对身旁的丫鬟说;“领大夫取诊金。”
郎中告辞走了,下去开药方。
穆明蕙起身,要进里屋看,朱璃拦住,“表嫂先回屋歇着,我在这里照看花姨娘。”
朱璃出于好心,想得多,表嫂怀着身孕不能太操劳,再者,大表哥不在家,花惜胎儿没保住,穆明蕙避嫌,还是自己留在这里照应。
穆明蕙何等聪明,当下懂了,感激地说;“表妹受累了表妹替我分忧。”
穆明蕙没谦让,玉簪和丫鬟们扶着她回上房了。
朱璃送到门口,望着穆明蕙蹒跚的脚步,不由感慨,做大妇要操持家务,孝敬公婆,还要照顾小妾和庶子女,辛劳不说,有时男人还不能体谅。
朱璃走进里屋,花惜的两个贴身丫鬟守在床边,屋里有一股血腥味,花惜小产不能开窗。
走到床前,纱帐放下,她撩起纱帐,躺在床上的花惜双目紧闭,由于失血过多,面色惨白。
花惜处于昏迷状态,蹙眉,手按在腹部,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楚楚可怜。
刚刚小产,大出血,身体虚弱,大夫用药,她正昏睡。
朱璃放下帐子,坐在床前椅子上。
花惜是表哥喜爱的女人,胎儿没了,如果花惜出事,表哥回来,骤然经受如此沉重的打击,怕一下子不能接受。
朱璃静静地坐着,两个丫鬟不敢出一声。
屋里极静,光线一点点暗了,一个丫鬟掌灯。
帐子里的人昏睡,屋里不敢太亮,纱帐里的光线微暗。
花惜醒了,意识不太清晰,嘴里嘟嘟囔囔,朱璃撩起床帐,细听,她好像嘴里念叨孩子。
然后,又继续昏睡,朱璃看她这样的情形,也挺可怜的,大夫说以后大概不能生产了,醒来后知道,不知道何等难过。
小妾地位低贱,靠美色博宠,人老珠黄,宠爱不再,没有子嗣,晚景凄凉。
朱璃听她呼吸声平稳,站起身,小声吩咐两个丫鬟,“好好照看你家姨娘,有事赶紧禀报。”
两人不敢疏忽,花姨娘跟前的人没有护住主子,怕大爷回来,迁怒众人,两人提心吊胆,岂敢不上心。
朱璃出门,沿着回廊朝上房走。
院子里,梧桐跟郭府的一个丫鬟说话。
上房已经摆饭,朱璃进屋,穆明蕙问;“她怎么样?”
朱璃坐下,“刚才醒了一会,药物作用,又睡了。”
看桌上放着饭菜一口没动,说;“花姨娘没事,大嫂不用担心,人没事就好,大嫂肚子里还有孩子,不吃东西怎么行,舅母眼巴巴盼着大嫂的孩子,大嫂不为自己,为了肚子的孩子,也要少吃几口,我陪大嫂吃。”
丫鬟极有眼色地给朱璃面前添了碗筷。
两人吃晚膳,都没说话。
吃完饭,丫鬟捡桌子,梧桐捧上茶水,朱璃漱口,问;“大嫂,贼人怎么闯入到花姨娘屋里?”
穆明蕙说;“我在屋里,听见外面嚷有贼人,我要出门看,正好玉簪进门,拦下我,我隔着窗户,看贼人被府里的家仆从花姨娘屋里带出来,过后,我问花姨娘屋里的丫鬟,说花姨娘在屋里,突然贼人闯入,花姨娘跟两个丫鬟吓得躲在里屋,关上门,贼人在外吵嚷砸门,花姨娘和两个丫鬟顶门,门扇被贼人撞开,花姨娘摔倒,后来多亏仆人赶到,制住了他。”
朱璃问;“贼人撞进屋,说什么了?”
穆明蕙说;“听当时在屋里的丫鬟说,贼人撞开门,手持刀子,嘴里叽里咕噜听不清说什么,一脸凶相,好像不太正常。”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