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如果追兵到这里,渡过河,一下就能发现光秃秃山上的这座破庙,他们应该换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起来,等徐临身体慢慢恢复再上路。
草药煮好了,朱璃待晾凉了,端到徐临身旁,“殿下,喝药了。”
她把瓦罐放在地下,扶徐临坐起来,徐临勉强支撑着靠在墙上。
朱璃捧着瓦罐,送到徐临嘴边,徐临撑着把汤药喝了下去。
朱璃看袋子里还有一点小米,把汤药渣倒掉,在河水里洗干净瓦罐,又煮了一点粥给徐临喝。
徐临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躺下不喝了。
朱璃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身体冷得直打颤,跟上次她见到慎王毒发的情形不一样,算算他服下这剂解药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反而越发重了。
现在徐临这种情况不适合挪动地方,两人只好暂时停留在破庙里。
朱璃坐在破庙的地上,担忧地看着昏睡的徐临。
正午时,朱璃看徐临面色惨白泛着青光,心头一阵惊跳,解药没起作用,更加剧了身体的反应。
徐临中毒已经不是一年,每次毒发自行服用解药,毒暂时解了,没有性命之忧,为何这一次看上去很凶险。
朱璃束手无策,在破庙里走来走去,看着徐临阖眼,半天没动,越发着急。
慎王自从服下解药,不但没有减轻,反而中毒症状越发重了,慎王毒发时一直用此解药压制,这一次偏就失效,这又是何故?
低头看一眼徐临,徐临盖着两件皮袍,还冷得发抖,现在是五月天,朱璃穿单袍尚未觉得冷。
朱璃停住脚步,猛然想起,两人走过的寒洞,难道是寒洞里冰寒侵入体内,导致这次毒发严重,可自己没什么感觉,大概自己身体没毒,没什么损伤,徐临体内本身有毒未除,寒气滞留身体里,跟解药相克,所以解药失效。
想到这里,蹲下,看徐临眼睫动了动,似乎醒了,说道;“殿下,我看可能是在寒洞里寒气侵邪,殿下的解药除不了身体里的寒,寒毒并发,我想殿下如果能解身体里的寒,解药才能管用。”
站起身,“殿下,我出去看附近有没有城镇。”
徐临睁开眼睛,刚想拦住她,朱璃已经一阵风似地出了庙门。
朱璃从树上解开马,上马。
半个时辰后,朱璃回到破庙,走到徐临身边,看徐临唇色发紫,不能耽搁了。
事不宜迟,果断地道;“殿下,我查探了,往北走,离这里不远,有个镇子,我们去镇上找家医馆。”
徐临闻言,勉强睁开眼,摇头,动了动唇,朱璃看口型,他说:你自己走,别管我。
“我们一起逃出来的,我怎么能扔下殿下自己逃走。”
一路上,患难与共,几次临危之时,徐临护着自己,朱璃不是无心之人。
徐临又动了动唇,意思是,不去。
朱璃焉能不知道进城很危险,也许追兵正在路上,也许附近城镇已经通缉他们,她们如果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们跟追赶的人相差一日的时间,进城可能被堵在城里,两人都难逃走,何况徐临这种情况。
“殿下,我们进城里,就算他们追上,不一定很快找到我们,待殿下好转,我们立刻离开,如果殿下执意不走,那我跟殿下留在这里,等追兵赶到,我们一样逃脱不了。”
留在这里徐临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与其这样,不如赌一回,出逃本身是一次赌注,输赢无非生死,进城如果侥幸没有遇到追兵,毕竟他们昨晚跑的路线朝南方,追兵也许想不到两人折回去。
朱璃不由分说,扶徐临起来,帮他往身上穿皮袍,徐临身体毒发作时,异常虚弱,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摆布,这个时候朱璃倒可以欺他。
收拾一下,把东西带上,朱璃牵过马匹,扶着徐临走出庙门,在庙门前上马,
徐临面色惨白,眉心微蹙,想必承受巨大的痛苦,不吭一声,没有顽强的毅力,也不可能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令朱璃钦佩
徐临趴在马背上,朱璃在地上牵着马走,徐临病发之时,受不了路途颠簸,行进缓慢,过了低矮的山梁,往北走,走了五六里地,看见前方的城池。
太阳升到正中天时,进了城门,关外这个镇子不大,朱璃观察城门没有画影图形捉拿通缉重犯,看来北狄追兵没有到过这里。
一路问了行人,这个镇上只有一家医馆,医馆门面很小,里面有一个胡须灰白的老郎中,有两个人走出来了,手里提着草药。
朱璃扶徐临进去,坐在椅子上,老郎中看一眼,瞬间一脸错愕,“这位公子的病老朽无能为力。”
朱璃大抵能猜到这个结果,如果能去除身上的毒,徐临早就医治了,跟郎中商量,“大夫还没诊脉,怎么能断定这病不能治?”
郎中手捻着灰白胡须,“这位小相公,老朽行医多年,这位公子的病症,老朽观其面色,便知道老朽医术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