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吟当然不会把夏清馨的话当真,但是现在她等得就是这句话了。
“本郡主素来偏爱红衣,大姐姐也认为本郡主身穿红衣好看,婚宴当天宾客如潮,慕容王府的尤为隆重,太子与众皇子都会前来,那本郡主又怎么能勉强穿了其他不适合的衣服。这种敷衍了事,不正是对将军府的一种侮辱吗?”夏茹吟说着,声音一软,“大姐姐应该不想妹妹失了将军府的身份吧!”
“如果本郡主是跟你说的一样,为了去抢新娘的风头,那为什么本郡主的轿子会选在新娘还未过门前?本郡主那天是酉时才到,宾客都还未来,本郡主要抢风头怎么会选择这个时辰?不是应该选在新娘来时效果更好些?”
夏清馨这才注意到夏茹吟今天是穿着一身通体鲜艳的红衫前来,之前她一心想要讨好老夫人,注意力根本就没有留意夏茹吟,看过她一眼,接下来又在对付夏茹吟,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分心去观察她到底是穿什么来的。
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这个疏忽就被夏茹吟钻了空子,夏清馨恨恨的想着。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们的疏忽正是夏茹吟所使的小手法,是故意让其他人忽略她的衣服。
“但是在婚礼那天只有新娘子才能穿红衣的。”夏清馨不依不饶。
“只有新娘子?”夏茹吟反问。
“是的,婚礼那天红色是给新郎和新娘的。这是规定。”
“规定?那请问大姐姐,这是哪里的规定?法律吗?礼仪吗?道德吗?那哪条法律条文是明文规定在婚礼当天只有新娘子才能穿红色的?大姐姐要是知道,可否告知本郡主一二?”
夏清馨当然讲不出来是哪里的规定,因为这个只是宾客为了避嫌才故意避开红色的,只不过是一个不成文的习俗罢了。想了半天,夏清馨只能不甘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有人都知道?那大姐姐这么说来,就是谣言,误传了。民间这种构词惑众、以讹传讹的东西,怎么能信呢?大姐姐,你虽是庶出,但也是将军府的长女,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相信这些事情呢?民间的传闻就算听到的也不好当真,一笑而过并好。”
夏茹吟一副深入惋惜的样子,“我也理解,大姐姐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却身居深宅内府,不免对外头心生向往,随便什么人胡乱言语,就信以为真了。但是妹妹还是要给姐姐提醒句,交朋友还是应该慎重,大姐姐温柔善良,待了又宽厚仁慈,但是外人却不会这么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提防点好。现在无事,可要万一出了事情那后悔可就迟了。”
一通话说下来,意思就是在讲你一个十五的小姑娘,知道这么多外面的事情就是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往密切,在出去外面交朋友给留个心眼,你人这么好骗,到时候出事就完蛋了。
“夏茹吟,你……”
夏清馨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平时苦心经营起来温柔善良的形象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给挂上好骗易欺的牌子。而且说出来的那个人竟然是她一直认为笨蛋的夏茹吟,霎时气愤非常,她颤抖着双手,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一道威慑的声音给制止住了。
“馨儿,向你妹妹道歉!”
“祖母?”夏清馨不置信的看着坐堂中央的老夫人。仿佛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一样,竟然要自己向那个笨蛋道歉?自己哪里错了吗?明明就是这个笨蛋丢脸在别人婚礼上去抢男人,凭什么还要她来道歉?
“馨儿,这次是你不对。”老夫人对夏清馨说着,转过头来对夏茹吟笑眯眯道,“吟儿,你姐姐这次也是随我去福泽寺,有些事情不清楚。一回来就听到院里那些丫头片子嚼舌根的话,做事情未免操之过急,所以才会有诸多误会。你就原谅她吧!”
夏茹吟听了一愣,老夫人的话明显就是在偏袒夏清馨,才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刚刚暗示夏清馨和三教九流的人来往的事情给抹的干干净净,那交友不慎,也变成了身边丫鬟的嚼舌根。
夏茹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平时那些人对小郡主的态度这么不屑,面前这个死老太婆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嘛!如果不是小郡主还有个咏泉郡主的名号在,就以小郡主这个没大脑袋的处事方式,恐怕会被欺负的很惨很惨。
第三十九穿。诏书
夏清馨也听出了老夫人话里面的偏袒之意,原本还气愤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哼!郡主又怎么样,有个公主的娘又怎么样!在将军府还不是要看老夫人的意思。
“妹妹,这次确实是姐姐不对,不该轻易相信那些丫头的话。那些下人真是可恶,竟然敢擅自说主子的不是,等姐姐回去一定好好清理清理,到时候把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送到妹妹那,任你处置。”夏清馨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走上来温润的拉起夏茹吟双手,关切道,“这次让妹妹受委屈了。”
还需要揪出来吗?不就站在面前了。夏茹吟想着,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有劳姐姐费心了。但是到底是姐姐那边的奴才,送到我这边来坏了规矩,还是不用送到我这来了。姐姐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随便找个人抵罪,还不如别送了。她还要去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麻烦。
夏清馨一听夏茹吟的回答是巴不得,竟然说她可是随便敷衍的找个人过去,但是为了公道给人建立起端庄大方,她送过去的丫头必须是贴身的一等丫头才行,谁都知道二等以下的丫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