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丛林之中终于有了动静了!
白莲花已经在那里转了一整晚了,花脸猫便眼见着他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当那脚步停住的时候,它恍然惊起,才发现,那丛林之中有人出来了。
正是欧武臣!
他的毒已经完全好了,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似乎实力又强大了几分,面色红润,哪里还有昨晚那身重剧毒,半边身子都接近腐烂的模样!
凤栖梧真的将他治好了!
白莲花楞了楞,看见欧武臣怀中抱着熟睡的凤栖梧!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甚至嘴唇都在发白,那手腕之上,还有一道还未愈合的伤口!
“栖梧!”他拥上去,想从欧武臣手中抢过凤栖梧来,但欧武臣哪里让,直接看也不看他,从他身边便直接越过了,将凤栖梧抱着往营帐之中去了。
“栖梧!栖梧!”白莲花焦急地追了上去,连唤了几声,也未见凤栖梧吱个声。
她怎么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白莲花心慌意乱,凤栖梧却在这时候睁开了一条眼缝,“吵死了,闭嘴!”
昨晚守了欧武臣一晚上,终于见他好了起来,她疲惫地睡了会儿,没想到这聒噪的白莲花还在自己耳边咋咋呼呼的!
白莲花大喜,凤栖梧没事便好了。
便也跟着欧武臣进了营帐之中。
袂阙也闻声进来了,摸索着过去,在那营帐之中,欧武臣将凤栖梧放上了床休息,袂阙过去坐下,用手摸摸凤栖梧的脸,软声道:“孩子,苦了你了。”
虽然看不见凤栖梧的面容,但袂阙从她的呼吸之中可以听出她的疲惫和虚弱。
凤栖梧笑笑,反握住袂阙的手,道:“不苦。”
这一句话,袂阙早就想对凤栖梧说了。
因为,他的存活,便是依靠着凤栖梧的血!
十六年了,他一直在喝她的血做成的药,可惜她一直都不知道,袂阙知晓,凤栖梧已经大了,能独当一面,有些事情,她或许该知晓了。
但他又在犹豫,他不想让她知晓关于家族的一切,免得让她背上思想包袱,但一切都不能控制了……
醒悟之后的凤栖梧不同于别人,她迟早会知晓一切的,倒不如从他口中主动说出。
“我不是已经说好的吗?只需要一点点而已。”
凤栖梧的血能解毒雾之毒,只需要一点点而已,但她为了保险起见,加大了分量,将自己给弄得异常虚弱。
凤栖梧依旧是虚弱地笑着,软软的躺在欧武臣的怀中,欧武臣目光柔软地摸摸她的发。
袂阙在欧武臣的耳边道:“小兄弟,你听着,关于栖梧是如何将你救活的,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
解药便是凤栖梧的血,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恐怕她的血再多也没用,就算放干凤栖梧和袂阙二人的血,也救不回所有的人,袂阙只能自私地隐瞒一切。
欧武臣坚定地点点头。
白莲花在那一边观望着,突然心中一阵阵失落。
不告知任何人,自然也是包括他的……
凤栖梧已经疲劳地在欧武臣的怀中睡去了,袂阙听那平稳的呼吸声,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栖梧好好地休息一下。”
众人也闻声往外面走,袂阙却叫了欧武臣留下照料她。
白莲花最后一个离开,临出营帐时候,他的脚步生生地顿在原处,但还是不甘地离去了。
他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
此间只剩下欧武臣和凤栖梧,还有一只花脸猫。
花脸猫围着凤栖梧转着,转了两圈,知道她是睡着了,它便也卧在他身边睡下了。
欧武臣让凤栖梧躺在自己的怀中,为她盖上了被子,低头痴痴地看着她的容颜。
不时低头吻吻她那微微有些苍白的唇瓣,将那为他放血解毒而受伤的手腕轻轻地握着。
营帐的帘子被人挑开了,不,不是人,而是一只孔雀。
只见他迈着妖娆的小碎步,拖着美丽的尾巴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如帝王般傲娇。
孔雀扑腾了两下翅膀,便上了凤栖梧的床。
凤栖梧睁开一条眼睛缝看它,孔雀也是看着她。
孔雀和凤栖梧的相处方式,除了正经事之物都是瞪。
一个眼神便将所有的话语都表达出来了。
此时,正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凤栖梧:“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孔雀:“朕想来便来。”
“自便吧!”
凤栖梧又合上了双眸,孔雀也卧在了旁边,不时偷偷地看凤栖梧两眼。
这笨女人啊……
营帐之外,白莲花失落地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之上,不和任何人说话。
昨晚他一夜未曾合眼,一直脚不沾地地徘徊着,为凤栖梧担忧了一夜了。
腰间的伤口又裂开了,那白衫之上映出了点点猩红。
无人前来与他说一句话,倒是铁牛还甩着尾巴来他身边默默地嚼着草。
伤口隐隐作痛,他也完全感知不到了,他脑海之中只有凤栖梧带着欧武臣决绝离去,和欧武臣带着凤栖梧出现时候的模样。
他们看起来真是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和凤栖梧认识了许久了,也和欧武臣竞争了许久了,以前,他觉得他和欧武臣之间似乎是平等地在竞争,齐头并进,而现在,他发现,他似乎已经落后了,不是落后一点,而是一大截,他们已经到了他触碰不到的境界了。
一直以来,真的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