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它说,白莲花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亲切地摸摸它的小脑袋,道:“咱家三毛真是长得越发的标致了,啧啧,这么长下去以后还怎么得了!”
“啾!”小孔雀得意地鸣叫了一声,很是受用他那浮夸的赞赏,又迈着傲娇步子,走到了褚岚的面前,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抖着那光鲜的羽毛。
褚岚可了解它的心思,每天总要让众人夸它一夸,它才安心,总觉得一天不照镜子,一天没人夸它,它的美貌就不如从前了,它就会茶饭不思,甚至是寻死觅活。
他冷着脸,道:“三毛长得真好看。”
那句话实在是违心得不能再违心了,若不是看在她是凤栖梧的孩儿,他早就将这只傲娇又自恋的小孔雀给做成孔雀拼盘了!
小孔雀似乎是听不出褚岚话中的不乐意,高兴地迈着步子走了,去寻了花脸猫和铁牛一起玩耍。
可是铁牛憨厚老实,平时里不怎么活泼,像个迟暮的老人般,只会低头吃草,抬头憨笑,随时跟在袂阙的屁股后面不离身。
小孔雀又与花脸猫一道去和白莲花玩骰子。
白莲花曾经说过,玩骰子是一种高雅艺术,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可以玩!
小孔雀听之,也是认为自己这般的美貌,不玩骰子这种高雅艺术实在是浪费了。凤栖梧依旧是抱着袂阙看着,看了这许久还是不见他醒来。
终于瞧见他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隔着眼皮看见眼珠在转动。
凤栖梧大喜,唤道:“夫君!”
袂阙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在睁开眼眸的那一瞬间,凤栖梧似乎看见一红一蓝两道光晕一闪而过,稍纵即逝便不见了,那两道光晕之中似乎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但也是稍纵即逝,凤栖梧也只是感应到了一点而已。
袂阙双眸的颜色还是美丽的琥珀色,看见凤栖梧,他眼中闪着迷茫,竟然问道:“你是谁?”
凤栖梧的心‘咯噔’一声,神色一滞。
他终究还是不认得自己了吗?
她忙道:“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叫凤栖梧,你忘记了吗?”
袂阙在凤栖梧的怀中坐起了身子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甩了甩那昏沉沉的脑袋,再看看凤栖梧,却突然张口,“我又是谁?”
他难道自己也忘记了吗?
“你叫袂阙,即墨袂阙!”
“即墨、袂阙——”袂阙念叨着这个名字,突地眼中灵光闪过,大呼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叫即墨袂阙,栖梧——”
他握住了凤栖梧的手,脸上带着喜色,“栖梧,你是栖梧!”
他高兴地将凤栖梧拥入怀中,仿佛是分离了许久之后再次重逢,“夫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凤栖梧笑笑,将他反抱住,舍不得再分开。
“我方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袂阙说起那个梦,依旧是心有余悸。
他梦见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出意外,就是那邪神。
梦中,他似乎是将邪神的一生都重新经历了,从年幼之时拜入师门学艺,到后来闻名一方。
在人生的巅峰之时,他的心突然发生了一阵阵料想不到的变化,一股暗黑的东西将自己的心完全地蒙蔽了。
他无法反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开始滥杀无辜,每次醒悟的时候看到自己双手沾满了无辜的鲜血,他都是追悔莫及,恨不得以死谢罪。
最后,他果真是那般做了,本以为自己这般便能解脱了,可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想起,若是自己转世了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