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上了他的车,算是……做个了断。
一路,都无话,直到她要下车了,他才缓缓说了句,“昨天我说的话,收回……你还是要顺顺利利的,不要失踪。”
她微微点头,“嗯。”
多好笑的一句话,可是,谁能笑得出来?
“还有……能不能告诉我,出国是为了什么?”
“付真言回来了……还没醒过来,要去国外治病……”她低哑地说。
“所以……这是你这段时间异常的原因?”他的内心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那些汹涌澎湃的痛楚里掀起绝望的浪潮。
她透过玻璃,凝视着前方那棵树,直到它变成一团模糊的影,“是……”就算是吧……
他点头,轻得几乎看不出他的头在动,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的投射里裂成斑驳碎影,“好……你去吧……”
她坐了一会儿,打算下车,听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我想听真话。”
她的手握在门把上,无力而迟疑,最终,用力推开了门,“你说过的,萧家对我有恩,你要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会答应,包括,给你当创可贴。即便我起初铁了心要去云南,可只要我有命回来,只要你让我回来,我还是会回来……还有,那时候我很害怕,所以……也有情绪上的冲动……”
害怕?冲动?所以,现在冷静了,就想明白了?终于,还是不爱的……心,就像电视广告里那一颗饱满的汤圆,裂开一个孔,浓浓的馅儿流淌出来,只是,又烫又苦……
紧握住方向盘,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控,仍存了最后的希望,“那这次呢?你铁了心要出国,若我要你回来,你还会回来吗?”
她已转身,背对着他,乌亮的头发被窗外的风吹得四散扬开。
沉默,而后果断地摇头。
他凝视着,好像刚才她那一个摇头是他的错觉,只是风吹起了她的头发而已……
然而,再定睛,车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长裙及踝的她,一步一步,走向学校,沉稳,而不乱。
只是,眼前的世界,却早已凌乱不堪……
他调转车头,疾驰而去,不再有方向,不再有目的,就这样,一直到天尽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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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数晚,萧伊庭都没有回来。
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在他忙于案子的时候,常常也会不回家,或者在那边住,或者就住了办公室。
姜渔晚固然心疼拼命的他,可萧城兴却认为男儿当自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所以,萧家人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然而,不寻常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某天早晨,和萧家所订报纸一起出现在萧家邮箱里的,还有一个信封,写有萧城兴先生亲启。
云阿姨将信封和报纸一起拿给了在吃早餐的萧城兴。
而姜渔晚则在教导叶清禾怎么为人/妻,“伊庭昨晚又没回来?既然结婚了就不能让他老在外面过夜……”
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听着,确是为他们小夫妻好的言语,只是,叶清禾很想告诉她,这个婚,结不了了……
这也是她这几日以来一直想说的,然而,几度艰难,都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