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动心的罢?一时念头闪过,脸上的那一点阴郁也自动地适时褪去。
这时北堂尊越也转过头来,侧着脸来笑望着北堂戎渡,慢条斯理地道:“……昨天不是说好今日进宫见朕的么,怎么朕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了,却还是不见你的影子?非得叫人去催你。”北堂戎渡走了过去,面上淡然微笑着,说道:“啊,今天手上有些事情正在做,所以才耽误了。”北堂尊越很自然地伸出手,就要将北堂戎渡的手握住,北堂戎渡下意识地就想避开男人的手,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他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握住了,顿时身体很隐蔽地僵了僵,不过北堂尊越倒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对方的手指有些凉,不是平日里的温暖,便道:“都已经四月了,天也不冷,怎么手倒是凉的。”说着,很随意地就把北堂戎渡垂在面颊旁边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不知道为什么,北堂戎渡突然脑海中就回响起了曾经自己说过的话,字字有如魔咒--[我想让那个爱我之人,深爱我一世,不得稍有离心,为我如痴如狂,纵我弃他如敝履,他亦仍然爱我如性命,生生世世心中都只能爱我一个,不得回转……]
此时北堂尊越正微低了头,却看到情人脸上有些明显发怔的表情,北堂尊越并没有多想,只用手摸了摸北堂戎渡光滑的脸颊,将他半围在身前,低笑道:“……怎么了,又在发什么呆?”北堂戎渡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之色,却依依含笑:“没什么。”他这样泰然自若地回答着,心中却翻涌着当初许昔嵋在自己面前的的承诺:这‘同心蛊’,一旦用了,两个人就会彼此永结同心,再不分离,自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对你矢志不改,痴心一片,你叫他往东,他决不会朝西,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个人,除非你死了,这蛊才会被解开。
北堂戎渡微微恍惚,随即就佯装毫不知情,只笑着轻轻抚摩着北堂尊越的脸,动作轻柔之极,语气也温柔如水,道:“我才迟了一会儿过来,你就急着叫人去催……真的这么想我么?总想时时见我?”
北堂尊越‘嗤’地一笑,反问道:“你自己说呢?”北堂戎渡笑得灿烂,却将语气当中的意味深长都掩藏在笑容里,柔声道:“你可不许骗我……什么时候都不要瞒我骗我才好。”北堂尊越轻轻一敲他的脑门,哂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眼中却幽幽闪烁着火焰:“是啊……嗯,你总是很听我的话的,以后……也总会一直听我的话的,一直都会。”
三百四十七. 情人劫
北堂戎渡眼中却幽幽闪烁着火焰,笑意深沉,说道:“是啊……嗯,你总是很听我的话的,以后……也总会一直听我的话的,一直都会。”他说这话的时候,种种人性之中所存在着的负面阴暗情绪都在心头涌动,可是那些过往的一切令人憧憬沉醉的温暖回忆也都充盈其中,是身心皆暖的感情,这二者互相对立而又彼此纠缠,感觉如此强烈,却又如此真实,对自己唯一真正所爱之人的信赖,却被现实发生的事情在心底刻下灼热的背叛痕迹……北堂戎渡不露声色地与北堂尊越不咸不淡说着话,他想,总有一天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不会阳奉阴违。
但那个念头刚刚这样状似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出来,北堂戎渡却又忽然微微一凛,变得迟疑起来,此时殿外莹润的日光薄薄地照进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面前北堂尊越英俊的脸庞被染出一层淡金色,面上的笑容真实不虚,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北堂戎渡眼中一闪,方才疯狂冒出来的念头便被他及时扯断,整个人清醒起来。没错,那个法子确实能让北堂尊越自此对他百依百顺,只听他一个人的话,但如此一来,就好象他曾经对许昔嵋说过的那样,自己却也再分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情意究竟是北堂尊越发自内心,还是因为受到蛊物控制的缘故,这种连真假也无从分辨的忠贞不渝,他怎么能甘心去接受?更何况骨子里的骄傲和尊严让他不屑于靠这种取巧的手段去控制北堂尊越,即便是他一向做事不择手段,只求达到目标就好,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却终究不应该也不能这么做,即便另一条路比起这捷径要困难太多,风险也太大,但他还是想用堂堂正正的方法正面达到目的,将这个男人从此牢牢抓在手心里。
想到这里,北堂戎渡有些苦笑,却同时也有些释然,说到底,人的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这样心心念念不能摆脱,归根结底,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轻易可以得到的圆满,人只能学会靠自己,如今两世为人,生在这种人家,有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情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还会不知道么,既然当初接受了北堂尊越,也就必须接受对方一切的好处与坏处,如今这个时候才觉得气闷不平,是不是太迟了一些?……如此扪心自问,一时北堂戎渡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暂时的平和,他微微舒了一口气,却不防北堂尊越突然用双臂环住他,懒散地道:“……今天怎么好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跟朕说话的时候都能时不时走神,嗯?”
可能是因为只有两人单独相处的缘故,北堂尊越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反而有一种放下所有凌厉的慵懒之意,再加上低沉磁性的男子嗓音,就给人一种十分温暖诱人的感觉,北堂戎渡听了这话,有点儿意外于北堂尊越的敏锐,一时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