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对我下狠手啊,皇兄,只要我一会没有回到太和殿,失踪了,你谋害云国皇太孙的事情直接被人捅出去,到时候身败名裂可不要怨我啊。”
北堂妍蕾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已经中了钟晴那个毒妇的剧毒,若是拿不到解药就死定了,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还要有所顾忌的,如果不能好好的活着拉一个垫背的陪葬也好。
北堂逸清锐利的眼瞳覆上了一层寒霜,犹如冰刀一样直勾勾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北堂妍蕾强制镇定,背后却被冷汗都湿透了,掌心里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解药给还是不给,皇妹的耐性有限,把我惹急了别怪我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来。”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空气里只有风儿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北堂逸清幽暗不定的神色下面隐藏着凶狠的杀意,他就那么看着北堂妍蕾,一直看得后者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才忍不住嘲讽的嗤笑一声,将一瓶解药朝着她的脸上扔去。
“皇兄果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皇妹实在是佩服。”北堂妍蕾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紧张散去,笑靥如花的说道。
“把毒给解了,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女鬼,看起来真的很难看,不要丢了西凉的脸。还有,皇兄提醒皇妹一句,云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素俱损,让你那颗脑袋清醒一些了。”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北堂逸清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太和殿走去,拳头忍不住收紧,北堂妍蕾,你真是活腻了,竟然敢威胁我,别到时候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他离开之后,北堂妍蕾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两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惊险了,她真的害怕北堂逸清那个心机深不可测的男人会直接杀了她灭口,幸好她足够聪明机智,懂得抓住他的软肋。不过,熟知北堂逸清性格的她知道,那个男人被她摆了一道,绝对不可能咽得下心中的怒气,势必要想办法将她除去,看来她一定要小心了,不然稍微不慎就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忍着强烈的恐惧,北堂妍蕾将解药扔到了嘴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跌跌撞撞的朝着宴会举行的宫殿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回来,在窃窃私语,乱成一锅粥的太和殿里,悄悄的在他们的位置上坐下来。
钟晴一直盯着他们,眼底迸射出嗜血凛冽的笑意,她不相信,娄飒能一直风光无限,左右逢源,她不相信那个男人在毁了她一次之后,还能再毁她第二次。
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北堂逸清一下就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恨意,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难道他只做错了一次,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吗?钟晴,你何其狠心,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错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以前我们相爱了十年。
既然你恨我,没关系,只要把你牢牢的抓在我的身边,哪怕是用再多的时间去化解仇恨,我也愿意。以前我以为权力和地位财富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等你猝然从我的生命彻底的离去之后,我才感受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悔恨,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我不愿意再忍受那样痛苦而难受的滋味了。
北堂逸清的眼底写满了深刻的痛楚,直直的看着她,像是在解释自己的为难,钟晴忽然勾起唇角嘲讽的笑,淡然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痛苦和后悔又如何,他想要忏悔,难道她就一定要原谅吗?
她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男人,低头捧着酒杯不停的摇晃着,就在她的耐性即将消失殆尽的时候,春蓉拿着一个红色绸布包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塞到她的手里,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钟晴点头,然后猛地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北堂逸清一眼,忽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皇上,臣妇有话要说。”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穿透了每个人的耳朵,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想要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
淑妃轻蔑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南宫墨劫狱已然犯下了重罪,钟晴此时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能改变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