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方宁一身血甲本已干透,此刻又溅上一蓬血雾,连脖颈中也血漉漉的,举目望向车唯:“车小将军,身处险地,小心为上。”
车唯方知他救了自己性命,但当此情形之下,如何感激得起来?恨恨上马,解了马后之物,重重往地下一摔,怒冲冲地打马离去,连地上的美人都不要了。
秋蒐军亦觉面上无光,随之而去。屈方宁见余下少女瑟瑟抱成一团,皱了皱眉,道:“你们回去罢。”
乌熊和车卞同时叫道:“不好!”一个道:“刚刚刺杀之人假扮成女人模样,难保她们之中没有西凉奸细!”一个道:“这天寒地冻的,她们又受了惊吓,不如先在城里喝一碗马奶酒,再回去也不迟嘛!”
屈方宁一语不发,执短剑在自己前臂上缓缓擦拭,目光落在二人脖颈,又下逡至腿间。二人赔笑几声,讪讪道:“回去,都回去。”
屈方宁还剑入鞘,呼来十多匹骏马,又命驯马长送其出城。乌熊、车卞长吁短叹,万般不舍。屈方宁不加理会,唤人收拾地下金帛。阿木尔忽一扯他衣角,打手势道:“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看你。”
屈方宁顺他示意之处一看,只见残垣边闪现暗青色大氅的一角,不见其人。再要看时,大氅悄然撤去,人已不见。
他心中诧异,交值一毕,便去向御剑报告了。御剑听他描述那人衣饰,一哂道:“那是繁朔左京王。他昨天刚到此地,已与我知会过了。”屈方宁奇道:“那不是繁朔双王之一么?他是来帮西凉的,还是来帮咱们的?”御剑听他说得甚为孩子气,道:“都不是。他……是来搜罗佳丽,扩陈后宫的。”屈方宁长长哦了一声,思忖道:“怪不得。他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女孩子,想挑几个漂亮的带回去。”御剑摇头笑道:“不,他不喜欢女孩子。”
屈方宁这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打了好几个喷嚏。御剑皱眉笑道:“狗打喷嚏。离老子远点!”给他脱下污血斑驳的外衣,一面给他说了。
繁朔是北草原上一支异类。六大族中,千叶与其蓝、辛然交好,毕罗与扎伊多有往来,繁朔却是不偏不倚,既不攀附讨好,也不明面得罪。更独特的是一国双王,共理国政,十多年来,相安无事。左京王天生怪癖,不能与女子同室而处。据说闻到女子气味,都要头晕呕吐。他弟弟右陵王本是庶妃之子,与之亲密,得其扶持,共为一国之君。繁朔此时虽以左京王为尊,但他既无子嗣,也无后人,想来百年之后,便是右陵王一人的天下了。
这等宫闱秘辛,对屈方宁可是十分新鲜,一时听得津津有味。听御剑说到“既无子嗣”,心中好似被一根细细的尖针戳了一下,刹那之间,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
御剑见他呆呆的站着不动,打了他一板屁股:“困了?”
屈方宁心念急转,脸上却倦倦地打不起精神,听他发问,顺水推舟地打了个哈欠。
御剑拉他靠近自己,又皱眉推开了:“一身血锈气。”
屈方宁压下他的小心思,装得更迷糊了。连打几个哈欠,困意真正上涌,眼见就要睡了。
御剑见他那枚秋蒐令严严实实地绑在腰带上,逗他道:“你跟小唯处得如何?他听不听你的话?”
屈方宁眼皮半睁半闭,使劲挥了一下手:“我哪儿管得了他呀!没踩死我就算好的了。好想打他!……”
御剑笑道:“好家伙,当着老子的面,叫嚣私斗?手都折了你的!”见他困得头都抬不起了,取了件毳羽斗篷给他披了,赶他回去睡觉。屈方宁揉了揉眼睛,却不肯就走,在他面前蹭来蹭去:“将军,我今天晚上能跟你睡吗?”
御剑心神一荡,看着他血丝密布的眼睛,低笑道:“干什么?”
屈方宁又开始扭麻花了:“有话……跟你说呗。”
御剑见他眼波流动,神态可爱,眼神也不禁暗了下去,握着他手臂摩挲了几下,有些不舍地放开:“晚上青晖城有人过来,这几夜都少不得有事要谈。回去疼你,嗯?”见他一下就不高兴了,哑声哄道:“听话。”
屈方宁微微鼓起脸,嘟囔道:“那你欠我的可多了。”将额角面具拉下,临了又故意放慢动作,乌黑眼睛一瞄一瞄地瞥着他。
御剑目光落到他干裂的嘴唇上,喉头一动,有些无奈:“宁宁,大哥亲了就忍不住了。一会儿发起烧来,受罪的可是你。”
屈方宁身体太过疲累之时,后庭也相对柔弱,一旦射在里面,第二天必然发低烧,百试不爽。忆及发烧的滋味,倒也不敢托大,轻轻哼了一声,压下面具出去了。
当夜繁朔左京王亲自前来拜谒,又设下筵席,延请千叶将领。酒过三巡,余人皆称谢告辞,左京王一一礼送,却向御剑笑道:“久闻鬼王将军酒量过人,可否与小王共谋一醉?”
御剑微微一笑,举杯道:“有何不可?”屏退一众侍丛、守卫,席间空荡荡的,只余他二人对坐。即道:“京王如今可尽欢矣。”
左京王哈哈一笑,赞道:“与鬼王将军相交,最是快事。”击掌三声,帐后珠纱金步,款款走出十来名美丽少年。当先者裸身披一袭薄如蝉翼的红纱,rǔ_jiān、下体、耻毛无不毕现;次位之人上身穿得整整齐齐,腰下却绕着数条细细的麂皮软绳,将他腿间之物绑得结结实实,皮绳深深勒入后庭,将他雪白的屁股勒出道道淤青;又有一名年纪极小、尚